正文 第3章(1 / 3)

?第3章

“哇——”

“天啊!”

“酷!”

“哼!”表情倨傲的少年撥了撥垂在額前的過長發絲,徑自推著自行車走進校園。

“噗!”混雜在眾多讚歎聲中,季葵小小的不淑女的噴笑並不引人注目。

推著自行車的少女無奈地偏頭,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有什麼好笑的?”

笑容超過淑女尺度的季葵作了個撥頭發的動作,“夏小孩的這個動作簡直就是你的翻版。”

“會嗎?我怎麼都不覺得?”笑音奇怪地朝夏青樹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他一臉怨夫相,頓時有點心虛,把頭扭到季葵一邊。

眨了眨眼,季葵換上一副八卦的口吻,“怎麼了?做壞事了嗎?”

“做壞事?你指什麼?”就算朋友多年卻沒辦法做到心有靈犀的程度,笑音不解地歪過腦袋。

“就是二硫碘化鉀,或者更進一步。”頓了頓,嗓音曖昧地低沉,“譬如說妖精打架之類的。”

“妖、妖……”被好友豐富的聯想弄成口吃,笑音惱羞成怒,“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啊!”她?和夏青樹?二硫碘化鉀?還妖精打架?

可怕的幻想伴隨著血液一起衝向腦門,“刷”的一聲,笑音發揮驚人的爆發力,化身成一道藍光從眾人麵前消失。

季葵在背後悄悄讚歎:“耳朵好紅啊!”到底是想到哪些“不健康”和“少兒不宜”的事情了呢?

臭著一張臉的夏青樹心不甘情不願地問向“眼中釘”:“音音怎麼了?”

宛若秋水的笑容揚起,季葵的眼中卻是昭然若揭的不懷好意,“音音呀,她對你有意思了。”就快有好戲可以看了,嗬嗬。

“你憑什麼叫她音……音?”夏青樹直覺地反駁季葵對笑音的稱呼,然後晚一步才反應過來她的後半句話的意思,“你是說,音音她……”

季葵肯定地點頭,“嗯。她對你有意思。”眼中出現一點點類似憐憫的情緒,她一直懷疑夏青樹是不是有被虐狂傾向。

嘴巴張了張,眼睛瞪圓,夏青樹半晌發不出聲音。三秒鍾的靜默後,一聲劃破天際的大叫蹦出他的嘴巴:“音音喜歡我——”

推著自行車的人影呼嘯而去,伴隨著的是一陣類似白癡的傻笑尾音和季葵眼中更深的憐憫。

看來他把今天為什麼帶著太陽眼鏡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了。前車之鑒未遠,可以想見,這白癡離死不遠了。

“唉,可惜。”季葵低聲歎息,如果能和他們在一個班級就好了,戲沒辦法看全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呐!

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絲毫不顧尊師重教的禮貌,也不管走道上不準奔跑的規定,製造出兩道旋風。

“啪!”厚厚的講義扔上講台,整個高中部最嚴肅的老師陸蒙揚起一根剛毅過頭的手指頭指向最後排的學生,“夏青樹同學,身為學生會成員,你應該很清楚上課不準戴眼鏡的規定。”明明才二十五六的年紀卻總是板著一張臉部神經癱瘓似的臉,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字字鏗鏘。

“老師。”同樣剛毅的班長羅川介舉起手。

“羅川介同學有什麼問題?”

羅川介用同樣嚴肅的表情和口氣質問:“學校並沒有規定學生上課不準戴眼鏡,否則近視的同學怎麼辦?”

陸蒙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向羅川介點點頭之後道:“抱歉,這點是我口誤。我的意思是學生在上課時不能戴太陽眼鏡。”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老師在上課時也不能戴。”

如果說陸蒙是全高中部最嚴肅的老師,那麼羅川介絕對是全校最嚴肅的學生。每年的市三好肯定有他的名字,凡舉責任心強、功課好、樂於助人之類的形容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惟一的缺點好像就是麵部表情貧乏,缺乏幽默感。

“那麼。”陸蒙將視線調回到一開始針對的夏青樹身上,“夏青樹同學現在請把你的太陽眼鏡摘下來,課堂可不是給你展示時尚的地方。”沒有明顯高低起伏的聲音卻顯得格外嚴厲。

“切。”夏青樹撇了撇嘴,低咒了一聲,“該死的綠毛龜。”一手努力將前額的頭發往前拉,另一手則在“萬眾矚目”下慢吞吞地摘下眼鏡。青紫色的眼鏡片與青紫色的眼睛交相輝映,刹那間剛才還是酷得一塌糊塗的人變成眾人恥笑的對象。

他小聲嘀咕:“都是你害的。”怨怒的眼睛“眯”著同桌的“她”。

她把頭轉向窗外,嘴角扯開一段大大的弧度。娃娃臉加“黑輪”,真的很熊貓啊。眼角瞄了瞄那張形象卡通的臉,“噗嗤——咳、咳。”她連忙用咳嗽聲壓抑自己已經太明顯的笑意,在這麼多人麵前她可不能失態啊。

還笑!他用“眼神”警告她,然後“冷厲”地掃過全班。

然後,在羅川介的提議下,那一周夏青樹以“特殊原因”被允許上課戴太陽眼鏡。而那“不小心跌傷”的部位也得以在還算平靜的條件下痊愈。

隻是在第二周夏青樹像是戴墨鏡戴上癮了,居然換了另一副黑漆漆的。

起因是他死皮賴臉地追問笑音是否對他有意思,被煩到快發瘋的笑音再度揮出兩記重拳,“見鬼的,誰要和你妖精打架!”在突然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之後,她為了毀屍滅跡再補上兩拳,企圖讓夏青樹“人為失憶”忘了剛才她說的話。

所以,夏青樹好不容易可以“重見光明”的眼睛再一次“不小心跌傷”。

季葵笑得一臉溫柔外加惋惜,“又幹壞事了呀!”她又錯過了。

高二的生活開始伴隨著夏青樹的墨鏡一起開始暗無天日起來,至少對於笑音來說是這樣的,尤其是在第一次月考之後。

社團活動結束後,季葵搭笑音的“便車”回家。

“今天怎麼沒見到你的夏青樹?”奇怪,平時他們兩個不是一直都一起回家的嗎?可愛的小夏學弟還會用非常“熱烈”的眼神歡迎她。

“喂喂!話要說清楚,什麼叫‘我的夏青樹’?”笑音抗議。

季葵從善如流,“好吧。那為什麼今天他沒和你一起回去呢?”

笑音耷拉下雙肩,“我讓他先回去替我準備十全大補湯和滿清十大酷刑。”

感興趣地挑了挑眉,季葵追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這回月考。”離開學校的距離漸遠,笑音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連背景都變成一片黑白色。

“考得不好嗎?”據她所知,笑音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學業擔心過,一直維持著中等水平。不是念不好,而是根本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課業上麵,反正隻要過得去就好。換句話說就是非常的不求上進。

“正常水平發揮。”年級組排名依舊在中遊。不像大多數的學生每次月考校內名次都會發生變動,有的甚至可以從下遊直至最上遊。KINGDOM附中的競爭激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進則退。笑音卻像是在河道的中遊找到了一個島似的,整個高一一年都圍繞著一個點在上下五名之間波動,就算現在高二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