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獅鷲衝出地麵的那一刻,所有人才意識到這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它與斯芬克斯像幾乎等同,雙翅展開有上百米,鷹嘴被項羽扳裂後噴出鮮血,拖著一隻被李應暴力毀掉的眼球,痛苦地在地麵撲騰,每一下都掃起漫天沙塵。
探險隊終於登上直升飛機,各個上氣不接下氣,獅鷲竟是仍有餘力,四隻獅爪在地麵猛抓,繼而淩空躍起,翅膀猛一扇,撲向空中的直升飛機!
“拉高!”蘭斯吼道。
獅鷲個頭簡直是直升飛機的十倍,地麵遠處的埃及人嚇得紛紛跪下,朝天祈禱,慌張大喊。
“在叫什麼!讓底下居民協助攻擊!”蘭斯道:“拉開所有彈匣轟炸它!不能讓它跑了!”
塵沙漫天,獅鷲嘶聲呐喊,鋪天蓋地的羽翼展開,猶如沙暴中的斯芬克斯再生。
約瑟夫喃喃道:“他們說,我們激怒了神。”
鄭融道:“確實是,這玩意兒等同於神。”
倉皇的居民們大叫,依舊能辨認出“斯芬克斯”的發音。
金樸愛張著嘴,呆呆看著那一幕,鄭融扯過她膝頭的筆記本計算機,不再在意機艙外的猛獸,以照相機數據線連接上,開始尋找約瑟夫拍的照片。
蘭斯又一發核磁炮拖著雷光轟至,將撲上天空的斯芬克斯炸回地麵。
後座力猛一震,鄭融不耐煩道:“小心點!”
蘭斯道:“它要跑了。”
烏戈斯道:“不能讓它逃跑!你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繁殖,也不知道它的食性,最好想辦法抓回去研究。”
蘭斯取出一套背甲,試了試堅固程度,說:“你們在這裏等。”
說畢放下核磁炮,取來手雷腰帶,挎在肩前,躍出了直升飛機!
金樸愛的大聲驚呼中,蘭斯背後唰然展開兩道滑翔翼,朝兀自掙紮的獅鷲飛去。
“他又在做什麼蠢事了?”鄭融心不在焉道,隨手接上打印機,羊皮紙上的古希伯來文清晰可見。
所有人看著蘭斯,唯有鄭融埋頭看著計算機,李應坐在一旁,專注地看著鄭融。
“寶貝,親個嘴,我喜歡你認真學習的模樣。”李應道。
“滾。”鄭融斥道。
“照顧他們。”項羽說。
項羽躬身取來另一件背甲,試著穿在身上。
蘭斯的聲音從廣播器傳來:“請求火力支援,將它壓回地麵。”
古卡特熱情洋溢的聲音:“收到,頭兒,準備烤了這大家夥麼?”
三秒後,項羽躍出空中,學著蘭斯打開滑翔翼,朗聲道:“我來助你!”
鄭融:“……”
項羽與蘭斯的兩架滑翔翼在空中盤旋,於斯芬克斯背後彙合,錯開。
蘭斯道:“接著!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把這個拋……”
項羽抬手撈住蘭斯扔來的手雷,一個傾身,控製滑翔翼斜掠,避開獅鷲掃來的翅膀。
“嘿!這裏!”蘭斯抽出信號槍,一彈射去,斯芬克斯瘋狂嘶吼,朝他撲來。
鄭融幾乎是瞬間有了感應,推開筆記本,提起核磁炮,朝著塵沙中猛然一炮!
“你們在玩命!”鄭融怒道。
蘭斯的笑聲從通訊器中傳來,斯芬克斯雙翅扇起,將他的滑翔翼狠狠一拍,蘭斯墜向地麵!
項羽側身轉了過來,尋到最後的時機,抬手將手雷拉開,拋進了獅鷲嘴裏,繼而雙腿借力,在斯芬克斯的額頭上猛一蹬,飛開。
十秒後,獅鷲的鷹脖砰然爆炸,被炸成兩截。
鷹頭飛得老遠,落下地麵,斷頸處鮮血狂噴,染紅了近一裏的沙漠,如同一個血的湖泊。
無頭的斯芬克斯靜靜躺在血泊中,遠處則是被鄭融一炮轟得麵目全非的塑像。
地麵緩慢坍塌下去,轟然巨響,將這遠古生物帶進了黑暗。
直升機放下繩梯,接上項羽與蘭斯,在空中調轉方向,朝東北飛去。
“你,到對麵去。”蘭斯野蠻地以槍抵著李應的後腦勺。
李應笑了笑,不作任何反抗,自覺地坐到對麵的長椅上。
項羽滿身是血,登上機艙,抬起手臂自覺嗅了嗅。
“受傷了麼?”鄭融頭也不抬問道。
“無恙。”
項羽擺手,檢視艙內環境,最後自尋了個偏僻角落坐下,血腥氣仍十分嗆鼻。
沒有人說話,似乎還在回憶那驚險的瞬間。
蘭斯躬身從軍用包內取出一副手銬,沉吟不語,最後把手銬中的一環銬在自己腕上。
“你就算把他和你銬在一起,他想逃跑,也會砍掉自己的手。”鄭融冷冷道。
蘭斯隻得改變了主意,把兩隻手銬都扣在李應的手腕上:“現在去哪裏?”
李應沉默。
鄭融籲了口氣,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說:“找個地方落腳,住下,我們有太多的信息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