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在紅袍中年男子身側,一個騎著白馬、身穿白色禮服、頭戴紫金束冠、麵容俊美邪意的青年,他似察覺到中年男子的異樣隨即出聲詢問道,隻是他的修為不過也就比普通的執事高出一些,與一般的裁判員相當自是無從發覺什麼,更何況他此刻的注意力幾乎全都放到了後方的馬車上,畢竟那裏坐著的可是名滿大陸的第一美人‘夏傾月’,而且一想到她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俊美青年便隻覺心頭一陣火熱。
中年男子自是看到了身側之人眼眸中的穢色,隻是雖然心中嫉妒煩悶,但一想到他是聖帝最疼愛的兒子,便有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自心底不可抑製的湧了出來。
“唉!”
中年男子暗自一歎,那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已經死死鎖住那個空蕩蕩的山頭,剛剛的殺氣極短,一閃即逝,讓他有些無法確信是否隻是錯覺。
“你,過來!”,中年男子揮手招過來一個聖城的銀甲裁判員,“聖城周圍有沒有仔細的搜查過,有沒有什麼異常!”
一身鮮亮銀色甲胄的青年裁判員恭敬的單膝跪地,回稟道,“回主教大人的話,聖城方圓五千米內全都搜查過了,並無異常!”
“五千米?”
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蹙,此地可是距離他察覺到殺機的那個山頭足足有萬米之遙,隻是他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也知道五千米這是一個極限,出了五千米以外無論是槍械、魔法亦或是鬥氣都會徹底散去,當世之間能夠在五千米之外狙殺敵手的也就隻有強如聖帝的那有限的幾位而已,而能在萬米之外狙殺敵人更是隻在傳聞之中,更何況此刻還有他這個聖城僅有的四位紅衣主教之一從旁保護。
“沒事了,你下去吧!”
中年男子揮退了年輕的裁判員,他依舊不放心的狠狠在那山頭上來回掃視了幾眼,在發現沒有一絲異常之後不得不收回視線,若非此刻身肩重任隻怕非得親往巡視一番不可,不過即便如此心中那種不安卻依然讓他多了幾份警惕。
呼!
直到那滿含壓迫的目光消失了足足半個時辰雷暴終於再次抬起頭,他輕輕舒了口氣,在調整好心境之後再次將目光落在身前的瞄準鏡上,而這時馬車距離聖城中心那座龐大的宮殿群已經不過短短數百米了。
碩大的槍口隨著準星緩緩落在那個身穿白禮服的聖帝之子身上,雷暴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呼吸在越來越輕、越來越長。
噗通!噗通!
他耳中清晰的聽到自己強有力的心跳、周圍草木搖動的‘沙沙’聲,甚至是隱隱間聽到了相隔萬米隨風傳來的嘈雜人聲。
雷暴粗狂的臉孔上漠然的沒有一絲表情,‘絕對靜止’這是無數狙擊手夢寐以求的狀態,而此刻的雷暴卻在短短幾分鍾內輕易做到了,雷暴的瞳孔在緩緩收縮,他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扣動又鬆開。
馬車距離宮門已經不足百米的距離了,雷暴卻遲遲未曾出手,他依舊在等待著,在‘絕對靜止’的狀態下他會將一切最細微的因素全都考慮進去,做出最為精準的判斷,而顯然距離宮門越近那個讓人忌憚的紅衣主教就會越放鬆。
五十米...三十米...,最前麵的隊伍已經走入宮門之中,呼...吸...,雷暴的呼吸幾乎完全停滯,他的瞳孔已經收縮的隻有針尖大小。
眼看著騎著白馬的聖帝之子緩緩越過門庭就要消失在宮牆之中,轟!一聲震天巨響,黑洞洞的槍口驟然噴出一道刺目的火光,隻見朗朗晴天之下一束血色紅光如同上蒼的怒雷撕破虛空帶著濤濤的冥河之聲瞬息間便橫跨萬米之遙出現在聖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