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輛裝扮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出了李府,然後徐徐駛向了聖城中心那座龐大的帝宮。
馬車上,雷暴與李青兒相伴而坐,這是李青兒第一次走進帝宮,同樣也是雷暴第一次踏足那個代表著聖城權利中心的地方,不過此時兩人的臉上倒是都沒有什麼緊張之感,反倒是李青兒一直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目光讓雷暴略微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麼,我的臉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你家少爺麼!”,雷暴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那等潑皮的模樣倒是很有幾分李輕狂的樣子。
“你不是輕狂。”
李青兒話語一出,頓時讓雷暴如遭雷殛,他惡狠狠的瞪著李青兒,叫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敢懷疑你家少爺,我不是李輕狂是誰?”
“你不是輕狂。”
李青兒重複了一句,片刻後又是偏著小腦袋說道,“你是焱城的雷暴吧!”
雷暴暗自搖頭苦笑,沒有再去否認,他本來就沒想要繼續騙李青兒,否則也不會在李青兒麵前製作魔方了,不過雷暴也沒有承認,隻是蒼白的臉孔的輕浮之色不見了,雷暴打開車窗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帝宮,臉色的神情冷漠之極。
李青兒也沒有再說話,她的確性格怯弱,然而這並不代表她傻,反而李青兒是一個極其聰慧之人,這一點從她對機械工程上的天賦就可見一斑,隻不過平時的這種智慧一直被怯弱所遮蓋了,這才顯得有點笨笨的感覺。
李青兒知道雷暴是聖城通緝之人,但是這又如何,李青兒不是‘神’的信徒,甚至都不是聖城中人,她是被人賣到李家的,雖說平日裏李明鬆對她還好,但是李輕狂可從來沒把她當作未來妻子,甚至很多時候她在李家的地位連婢女都不如。
馬車在經過檢查過後緩緩駛進了帝宮大門,然後大約又過了一炷香左右馬車停了下來,雷暴和李青兒下的車來,頓時一片堪稱瑰麗的園林印入眼簾,雕梁畫棟、亭台水榭、繁花古樹應有盡有,這時一個侍衛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李公子,主教大人已經先到了,請您跟我來。”
雷暴兩人跟在侍衛身後一路穿過長長的回廊,最後來到一座巨大的庭院之中,此刻庭院中早已人如潮水,已經有許多人先一步來到,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彼此歡聲笑談,一派熱鬧的景象,雷暴和李青兒的到來倒是沒有帶來絲毫波瀾。
“狂兒,這裏!”
裏側的一處人群中一身紅色主教袍的李明鬆在不斷招手,讓本來正想隨便找個角落躲起來的雷暴不由暗自苦笑一聲,然後便拉著李青兒走了過去。
行走在人群當中,倒也有人不斷和雷暴打招呼,不過這些人雷暴大多不認識,隻能一笑而過,當然其中也有雷暴認識的,比如說此刻雷暴右手邊就圍攏著一群人,而其中一席曳地長裙的燕清舞便如鶴立雞群般醒目出眾。
雷暴看到了她,她自然也看到了化身為李輕狂的雷暴,不過無論是燕清舞還是雷暴都隻是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擦肩而過。
“爺爺!”
雷暴來到李明鬆身旁,他一眼朝這群人望去,頓時便有好幾張熟悉的臉孔出現,以李明鬆的身份,能和他站在一起的自然也都是站在聖城頂端的大人物,其中雷暴最為熟悉的便有一席灰袍的裁判長天璣,以及‘老朋友’白日朗了,不過此刻的白日朗雖然說說笑笑,但明顯精神不是很好,那張清逸的老臉上更是泛著病態的蒼白之色。
“哦,輕狂侄兒來了!”
李明鬆旁邊一個同樣身著紅色主教袍,麵容略顯陰翳的老者輕輕拍了拍雷暴的肩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笑道,“輕狂侄兒,聽說你上次孤身前往追捕焱城餘孽,真是好樣的,是聖城所有年輕一代學習的楷模啊。”
也不知是否刻意為之,老者說話的聲音不低,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時間本來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本來沒有在意雷暴的人紛紛投來各異的眼光。
還有一些同樣跟在後麵的後輩們,滿臉的不屑之色更是溢於言表,估計若非李明鬆在場隻怕就要當眾嘲諷起來了。
對於這些人的眼神,雷暴可以不去在意,然而李明鬆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他看了看那位老者,說道,“聽說王家近年來人才濟濟,更是出了燕清舞這樣的才女,真是羨煞我等啊。”
“哪裏哪裏,都是一些膽小小輩,實是難登大雅之堂,他們可沒有輕狂侄兒勇猛,敢於孤身追捕逃犯,也隻能在家裏折騰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