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菖蘭與瑕相視一眼,無言歎息。
“罷了。”暮菖蘭聳聳肩,“這種事情,也隻有等她自己想通了。”
瑕點點頭,又皺起眉:“可要是一直一直想不通,該怎麼辦呢?”
暮菖蘭一怔,回道:“連淩音道長都沒辦法,咱們又怎麼能幫的上忙呢?”
兩人再度相視歎氣。
夏侯瑾軒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都愁眉苦臉的?”
“是為了淩波道長。”瑕扯了扯夏侯瑾軒的袖子,“烏鴉嘴,你辦法最多了……”
“這種辦法我可沒有。”夏侯瑾軒連忙擺手。
瑕忿忿說道:“那家夥這麼壞,我真為道長感到不值!”
暮菖蘭搖搖頭:“不管他是好是壞,對道長卻著實是不錯的。”
“哪裏不錯了?”瑕很是不滿,“你們沒看見他那態度嗎?”
夏侯瑾軒說道:“瑕,我覺得他是為了道長好才會故意用那樣的態度的。”他握住了瑕的手,阻止她反駁,“你想想,以他目前的處境,唯一可以利用和拉攏的就隻有道長了,為什麼還要做出刻意疏遠的行為呢?以此人城府之深,虛與委蛇不是最拿手的好戲嗎?”
“我也認為如此。”暮菖蘭附和道,“就不知道道長是否也想到了這一點。”
瑕怔了怔,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怎麼會呢?”她瞄了瞄夏侯瑾軒,很認真地說道,“隻要真的喜歡一個人,不管是怎樣的理由,都舍不得讓他有一點不開心,舍不得對他有一點不好的。”
夏侯瑾軒與暮菖蘭對視一眼,竟都覺得無言以對。暮菖蘭忽然撲哧一笑:“喲,妹子這話是對著誰說的呀?”
瑕立刻鬧了個大紅臉:“暮姐姐!人家在說淩波道長呢!”
暮菖蘭促狹道:“我又沒說不是,你急什麼?”
夏侯瑾軒連忙輕咳一聲:“說起道長,我倒真的找她有事。”
“是什麼事?”瑕脫口問道,忽然一拍腦袋,“哎呀差點忘了!咱們再不走可就要等到明天了,不是要緊事就算了吧,正好讓道長一個人靜靜。”
夏侯瑾軒神色有些複雜,莫測高深地說道:“或許無關緊要,又或許是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也說不定。”看著兩人一頭霧水的表情,續道,“我們還是找到淩波道長再說吧。”
三人在淩波和淩音所居住的院子裏找到了她,夏侯瑾軒開門見山地問道:“道長,對於上官公子真實的身份,你有什麼線索嗎?”
淩波皺了皺眉,搖頭道:“我當真不知。”
瑕不解道:“烏鴉嘴,你的葫蘆裏又在賣什麼藥?道長要是知道,早就告訴咱們了呀?”
夏侯瑾軒不答,又對淩波說道:“原本我曾想,他既然用的是夜叉王室的招式,氣度舉止又如此不凡,想來應是個要緊人物才對。可是關押了如此之久,夜叉那邊竟是一點反應也無。”
淩波默默地聽著,並不搭話。
暮菖蘭看了她一眼,接下話茬:“姓謝的說過,塞北部族的武功派係比之中原本來就少了許多,再加上長年相互征伐,彼此吞並,早就是水乳交融難分彼此,用同樣的招式也不奇怪。”
“這樣一來,猜出他的身份就更加困難了。”夏侯瑾軒補充道,“或許是少了主人的召喚,連那隻海東青,都再沒出現過,至今仍隻有道長見過它。”
淩波垂下眼簾,回道:“夏侯少主可是有所懷疑?淩波也隻遠遠見過,並不能十足肯定。”
“我並無此意。”夏侯瑾軒連忙擺手,“我隻是想說,關於他身份的線索,少之又少。”他頓了頓,似乎正在尋找措辭。
淩波抬眼看他,忽然神色一動:“夏侯少主莫不是心中有了什麼猜測?”
夏侯瑾軒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正是!所以想請道長回憶一下,什麼細節都好。”
此言一出,瑕也來了興致,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哎呀你猜到就說出來嘛!說不定道長能想起什麼來呢?”
“我的猜測十分大膽,但是除此之外……”夏侯瑾軒思索片刻,點點頭,看向淩波說道,“我們認識的‘上官公子’,其實就是鐵鷂騎的統領、幽煞將軍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