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見彈簧說的話和黃花香說的如出一轍,確定黃花香說的情況是真的,上級領導下來驗收公務員食堂建設,不吃標準該吃工作餐,雖然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和搞食堂建設這事結合起來考慮,就大有含義,錢多北京之行有所收獲,從毛主任對他說的那些中央整頓作風向務實邁進這些話裏嗅出了一些味道,錢多敏感地意識到中央對地方接待會有大動作。
“別躺在這裏瞎琢磨了,這不是該你琢磨的事,閑著沒事多琢磨琢磨廚藝,大白天的躺在值班室看電視叫什麼事?”錢多瞪了彈簧一眼。
彈簧倒是很聽話,麻利地穿上鞋,衝錢多直點頭:“錢處長,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你讓我咋幹我就咋幹。”,撂下這句話,他就回餐飲部了。
自從彈簧把偷聽來黃花香和顧書記的談話“告密”後,他打定了主意要把錢多當成他的靠山,事情擺的很明白,錢多有個在省委組織部當副部長的大舅哥,傻子都知道這層關係的重要性,隻要他彈簧傍上錢多這個靠山,就沒人敢拿他怎麼樣,你黃花香憑什麼耍弄B樣?不就是有顧老大給你撐著嗎?人家是省委組織部的大官,顧老大還得看人家的臉色,哼,黃花香!別張狂,走著瞧!
錢多回到辦公室,聽到外麵遠處傳來鞭炮聲,他走到窗台前向外看,窗台外一棵梧桐樹在瑟瑟冷風中顫巍巍地抖動著稀疏的枯枝,遠處街道上,幾個孩子在放鞭炮,錢多忽然想到春節快到了,按照以往慣例,這時候應該去省城各部門打點了,劉市長怎麼沒有對自己說這件事呢?
想到這裏,錢多離開辦公室,去找黃花香商量商量這事,走到黃花香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她的門緊閉著,錢多敲了敲門,裏麵傳來黃花香的應聲“哪一位?”,隨即,錢多聽見裏麵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我”,錢多應了一聲。
“噢,是錢處長,稍等一下。”半分鍾後,門開了,黃花香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平靜如水,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錢處長,不好意思,剛才我在整理辦公室,屋裏太亂了。”
錢多掃了一眼,黃花香的辦公桌很大,上麵一台電腦,辦公桌對麵是一張三人長沙發,沙發斜對麵是玻璃茶幾,地上的衛生很幹淨,辦公桌旁一盆米蘭,整整齊齊的,一點也不亂。
錢多沒細想,就問她:“春節快到了,按照往年慣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省城送慰問品?”
黃花香說:“以前每年都送,王朝山幹處長的時候,他親自去省城送,每次去都帶個大卡車,要按以往習慣,早就該去了,今年不知怎麼了,沒見市領導發話,前些日子我也琢磨這事呢,就怕領導一個電話打來,來不及準備,錢處長,你最好問問劉市長,再不準備的話就來不及了,陰曆24過小年,眼看離小年僅一周了,總不能過完小年再去吧?”
錢多說:“上頭不發話,咱就不能問,問了反而不好。”
黃花香說:“你問問田科長吧,這些事情過去都是她和王朝山操作的,她比我明白。”
錢多有些奇怪:“你是總經理,她怎麼會比你還清楚呢?”
黃花香說:“田科長的編製不在飛天賓館,她是接待處的人,去省城送禮這種事接待處負責,我隻幹活聽吩咐,領導讓準備什麼就準備什麼,其他事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