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青睜開雙眼,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說是貧窮都已經不能概括眼前的破敗狼藉。
屋中幾乎是空無一物,唯有一把斷了一隻腳的板凳,歪斜的靠在牆角,好像誰在旁邊走過,就會搖晃著摔散。
抬頭瞧去,幾根彎曲的腐敗木頭做的橫梁,一縷縷的茅草露著頭,蜘蛛網遍布屋子的各個角落。
突然感覺額頭一涼,正眼瞧去,這破屋子,對著蘇墨青頭部的上方,竟然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從洞口不斷地滴下。
茫然的擦掉額頭上的雨水,蘇墨青忙往旁邊挪了挪。隻是,這一挪,全身痛的她呲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這是夢嗎?”蘇墨青懵逼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低頭看去,手上,胳膊上,腿上,以及襤褸衣衫遮蓋的下麵,竟然滿是淤青以及大小不一的結痂傷口。
頭也暈暈的,並不時的傳來陣陣刺痛,用手一摸,入眼的滿是鮮血。“我靠!我怎麼被虐成這幅鬼樣子?!”蘇墨青驚掉了下巴。
正出神驚愕間。
“哐啷!”一聲巨響,殘破的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吱吱呀呀的搖晃著,幾欲掉下,感覺這小破房子都震了三震,仿佛要塌了。
一名老婦雙手掐腰,張嘴就破口大罵,“你個小賤蹄子!嫁進我們烏家都一年了,連個蛋都沒下!想躺在床上裝死不成,趕緊給我幹活去!”
這老婦人穿的倒是一身綢緞,雖說不上名貴,卻與這破屋子反差極大。一隻銀簪子插在梳的精光鋥亮的發鬢上,隻是這梅花簪,應是少婦所帶,她一老婦帶著還真是不倫不類。
看著老婦模樣,雖有些許皺紋但皮膚白皙,眉毛粗壯,一雙三角眼倒掉,說不出的尖酸刻薄,一身香粉隨著走動簌簌落下,令人厭惡。
一張大嘴,唾沫橫飛,四處飛濺,罵人的話都不見重樣。一手指指點點,往蘇墨青衝來。
正驚愕間。
這老婦來勢洶洶,手中拿著雞毛撣子朝蘇墨青揮下,鞭打如密集的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身上火辣辣的痛,蘇墨青痛呼出聲,一把將老婦推開。
“有病啊!為什麼打我?!”蘇墨青‘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婦。想必無論是誰,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的一頓毒打,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老婦沒料到蘇墨青會反擊,一個沒站穩,踉蹌了幾步,愣了三秒後,更加變本加厲,三步並做兩步,不高的個子,跳起腳來,想要抓蘇墨青的頭發。嘴中仍是不幹不淨,“你個賤貨!你還能耐了,還敢推老娘!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還真是沒教養的潑婦!”蘇墨青比老婦整整高出一個頭去,沒等老婦近身,就一把將老婦的頭發攥在手中,狠狠握住,“不是隻有你會打人,口口聲聲罵我賤貨,自己卻為老不尊,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一隻招搖過市的大花蝴蝶,我看你才是賤貨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