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跪在地上,雙手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仿佛額頭上的冷汗將他的力量全部蒸發光了一樣。“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啊……”
就當江錦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裂時,一股莫名柔和的感覺輕輕注入了江錦的腦子裏。
“小錦,媽媽不會讓你參與這場戰爭的。就算,就算你爸爸他那樣......”聲音中摻雜著無助,慈愛,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近乎無情的寒意與憤怒。
江錦頓感額頭一輕,所有的不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被完全打開了,許多事情都一下子浮現在眼前,模糊著的光景與先前因劇痛而生出的眼淚混在一起,讓江錦有一種莫名輕鬆的感覺,隻是江錦感覺,自己輕鬆的時間,怕是不會太多了……
“喂!艾婭,你在幹什麼啊!”穿戴著紅色鬥篷的男人大聲吼道。
“嘛,尚翁,冷靜、冷靜一下,小艾婭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吧……”另一個披著同樣顏色的鬥篷,隻是再大一圈的男人微笑著說,那種不慌不忙的感覺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一般。
“唉,賽班斯,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傲慢來不了,那可是正中了你的下懷,畢竟你可是......”“夠了,尚翁......”尚翁別過身子,似乎正準備與那個不緊不慢的男人好好吵一架,卻被身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兩個別說話了,聽聽我們的當事人,艾婭小姐是怎麼說的吧……”聲音的源頭緩步走向前麵,站在沉默的二人前麵,那是個在尚翁和賽班斯之間的身材,卻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尤其是那不同於另外兩人的紅色鬥篷:金絲交織縱橫,不顯淩亂卻增添一絲華麗。鬥篷的帽子前端很尖,像是角鬥士的矛。前胸有一顆紅寶石的紐扣,散發著濃稠的血紅色,好像那就是他的血一樣。
三個男人的眼前,是喘著氣、流著汗的艾婭。她臉色微紅,像是還未熟透但已具香甜的蘋果。剛剛過肩的黑發末端略顯彎曲,在一片恍恍的紅光中讓人感到些許寧靜。個子不算高,但纖細的雙腿筆直且肌肉緊實,粉金色的緊身鎧甲勾勒出令人心動的曲線,像是綻放在著純紅色中的粉色玫瑰,嬌豔得令人憐惜。白皙的皮膚中好似湧動著撕裂一切的力量,墨黑但略透幽紅色光的雙瞳緊繃著注視著最前麵的那個男人。
那個女人......跟自己丈夫將要獲得全世界的女人,那個送了丈夫最後一程的女人......
“我不會讓江錦來到這一次的抉權儀式中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就剩他最後一個親人了,我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他,讓他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
這一番話好像抽走了艾婭的力量一般,讓她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
“嗯,艾婭,我能理解你。不過強行終止耗費大家生命力的承權儀式,對你傷害更大吧。既然你兒子繼承了權王的血脈,而且又與大罪相契合,那他就是我們的王牌,加上......江俍的權位,我們這一次贏得概率比其他六位都要大......你也知道,要是贏了,你的夢想就能實現了……”男人緩緩地說著,隻是提到“江俍”這個名字時略微停頓了一下,尚翁和賽班斯也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好像怕人知道了什麼一樣。可是艾婭仿佛並不在意這個名字,隻是雙瞳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