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鬆鼠新娘(1 / 3)

契丹少年在蔡良的追問下,說起了他之前的經曆。

早在幾天前,他的師傅——契丹老薩滿把他留在了阿典部,等著阿典部薩滿把神刀打造好後便給帶回去。阿典部的人並不知道蕭海裏叛遼,照例以為是大遼上京臨潢府的大人,所以都熱情款待,而對契丹人交代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該給蕭海裏指路指路,該犒賞三軍犒賞三軍。

阿典部的薩滿和蕭海裏手下的老薩滿雖然不熟悉,但蕭海裏部的薩滿德高望重,又是臨潢府來的契丹人,加上阿典部薩滿本身也擅長打造神具,因此便爽快答應了請求。至於這個薩滿弟子,由於阿典部上上下下都把他當做契丹特使款待,所以這些天還真沒委屈到他。

但這些天他一直憂心忡忡,幾乎到了徹夜難眠的地步,因為他始終擔心蕭海裏叛遼的事情會敗露,盡管蕭海裏一路上跟他們信誓旦旦地說生女直一直被大遼朝廷欺壓、所以隻要他這個契丹貴族振臂一呼生女直就會群起響應,但事情畢竟還沒走到那步。

就在前天,他聽阿典部打獵回來的獵人們說看到幾個契丹軍士打扮的人騎馬走出森林,問是不是他們一部的,這個薩滿弟子嘴裏應付“應該是”,然後便一直留意那些出去的契丹騎士是否回森林,結果當天晚上到天黑了都沒看著回來,他擔心事情有變,便催促阿典部的薩滿趕工熬夜打造出神刀,這才趕在這天上午帶上神刀匆匆離開了阿典部。

由於阿典部的薩滿沒能幫他算出蕭海裏那1000軍馬的屯駐地,因此他也隻能按照那個薩滿說的一路盡量深入到森林,雖然阿典部的獵人告訴他看樹冠的疏密來判斷方向,但他進去後發現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一路走一路繞,費了好大勁才算到了溪流邊,他以為自己是沿著入口一路到達,其實他已經轉到了快下遊了。

本來在阿典部出發時就走得急,進了森林又迷路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個契丹少年看到溪流清澈見底,便奔過去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水……

喝著喝著,突然覺得前麵有什麼不對勁,抬眼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眼前有一個一個肌膚如雪、黑發如瀑的少女。他仔細地揉了揉眼睛——剛才明明沒看到這河裏有人啊,而且還是個大姑娘,會不會是活見鬼了?抬頭看看陽光朗照以及少女映在水中的身影,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個女子也看到了他,“啊”的大叫一聲潛入了溪流的淺水中,然後又露出頭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女子說話的聲音帶有濃重的生女直口音,看來是本地的姑娘。

“我剛來……太口渴剛才沒注意到姑娘也在這。”契丹少年也驚慌起來,“對不住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你的打扮怎麼像契丹人?”

契丹少年、也就是薩滿弟子,便把自己的出身和來此的大致經曆和少女說了下,當然,蕭海裏叛遼的事情他是不說的,此前他就有聽說,說生女直有時會派遣一些漂亮女子去收集情報,所以他還是很謹慎的。

沒想到少女也沒多問,隻是輕輕歎了一句:“我這種山野女子,長年住在這深山老林中,本以為該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終老一生,沒想到遇見了你……”少女說罷羞澀地低下了頭,“也算是緣分啊。”

契丹少年聽了這話頓時心花怒放,看著少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少女也不再說話,泡在溪流中低頭不語。

天是湛藍的,樹是翠綠的,水是清冽的,風是和煦的,如此美景中又有如此美人對著自己含羞訴情,從沒接觸過女人的契丹少年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二人沉默了一會,契丹少年先沒話找話:“姑娘……你和父母一起住麼?”

“我不是說了,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

“自己一個人?”契丹少年皺皺眉再次警覺起來,“難道你自己去打獵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