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衢帶路,完顏婁室點齊本部人馬,找到隱藏在旗鼓山側偏僻山腳下的營地——正如王衢所說,此地留下的,都已經是婦女和孩子。在套出這些婦人和孩子也是吃過人後,溫都室卿便阻止完顏婁室給這些兩天沒吃東西的婦孺們發放食物。蔡良則不讚同,說除非把些人就地殺了,否則要押回去,起碼要讓他們走得動路。
溫都室卿看看蔡良,微微一笑:“好!那就聽蔡將軍的。”說罷對完顏婁室道,“斡裏衍哥哥,那些人已經走不動了,就令輕騎營的弟兄們送他們上路吧!”
“室卿啊!”完顏婁室皺皺眉,“我們上次和完顏部去征討,那乙葛部頑抗到底,婦孺也全部戰死;而中途草原室韋人的婦孺,也都被蕭奉先放火燒死了。也就是說,我們那次隻出征,但連一個奴隸沒都沒撈到,所以……”
“所以你想把這些吃人的魔鬼押回去做奴隸嗎?”溫都室卿眼睛裏冒著火,“你就不怕哪天她們吃了你?就算斡裏衍哥哥你強大威武,可以後我姐姐呢?你們的孩子們呢?”
見完顏婁室不答話,溫都室卿又道:“我姐姐接下來要嫁給你的!所以,就算你答應收留那些人,妹妹我也不答應!”
“不要啊!他們也是跟男人們吃的……”王衢過來擋在了完顏婁室的馬前,再度搗蒜般磕頭。溫都室卿本就厭惡他,此時索性摘下馬鞍橋上的長槍,帶馬突進,槍尖刺穿了王衢的腦袋。
“夫君!”綁著的婦孺中的一個女人哭喊起來,掙紮著要起身,其他的女人和孩子也都要站起來。見俘虜們發生了騷動,桓函當即帶馬來到輕騎隊伍前,大喊:“這些吃人魔鬼要暴動了,幹掉他們!”說罷一帶韁繩一夾馬肚子,奔向那些被綁在一起的婦人和孩子,拉弓搭箭便往裏射。有桓函統領起頭,其他輕騎營的士兵們便也都催馬趕上來,一邊騎馬繞著俘虜們,一邊衝那些餓得奄奄一息的婦人和孩子射箭。
箭如雨下,頃刻間那些人中間便沒有了活的了。
接著,桓函帶馬到完顏婁室馬前,翻身下馬跪地抱拳道:“輕騎營的弟兄們沒接到大首領的命令而直接射殺了這些俘虜,他們隻是聽在下的命令,罪在在下一人,請首領治罪。”
“哦?”完顏婁室拉著臉,“那你為什麼要擅自下這個命令呢?”
“在下隻是認同二小姐的話。”桓函道,“這些人皆是吃人之魔鬼,留著做奴隸必然後患無窮。而首領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猶豫不決,故桓函幫首領下了決定。如若違背了首領的意思,桓函甘願受罰。”
完顏婁室深呼吸一口道:“你怎麼知道你違背了我的意思?”說罷對溫都室卿和桓函一拱手,“兩位說得對,婁室猶豫不決,讓兩位見笑了。”然後對阿丹道:“阿丹,你帶斥候營的弟兄,把這些吃人魔鬼們的營地燒掉,注意別引起山火!”
“得令!”阿丹領命,便帶著斥候營的人,先測了風向,然後將順風處的幹草割去,便點著了那些帳篷。確認無山火之險,阿丹才帶著斥候營的人去追趕完顏婁室的大部隊,當兵合一處,完顏婁室便下令,讓全隊火速趕回七水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