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東鎮外,三條青色的人影在樹林裏狂奔。
“哈哈哈,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讓我們得手了,隻要再把這女人交到主上那邊,任務就算完成了。”說話的這人身上揹著把一人高的豹紋大弓,年紀看來僅約二十有餘,赫然是十三使徒中年歲最輕,武功卻排行第二的使徒十三。
“嘿,要不是有大哥的配製的暈眩粉,哪有可能這麼順利就得手呢?那幾個大漢可是傭兵團中赫赫有名的‘戰熊傭兵團’,真要打起來,隻靠我們三個人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呢。”扛著一個麻袋,跑在兩人中間是個文質彬彬,模樣像極了書生的青年男子,但他手上拿著的卻是把和他身上濃濃書卷味極不搭嘎,金光閃閃的鬼頭大刀,這人正是十三使徒中最為愛錢、最為吝嗇,同時卻是十三人中擔任智囊,負責出主意的使徒零伍。
“說的也是。”使徒十三頭一偏,讓過一根彽矮的樹枝,接著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完成這件不小的任務,主上會給些獎賞呢?最好是弄幾個官給我們作作,這樣五哥你最喜歡的東西,才會塞滿你的荷包。”說到後來,竟拿起了自己兄長使徒零伍的貪財性格來開尋開心,自己一個人自得其樂,笑個不亦樂乎。
“小心,前麵不太對勁。似乎有股濃厚的血腥味。”跑在最前頭,年逾花甲善於使毒,且一身功力已達頂級高手下段的使徒零壹,驀地感到心頭一顫,一種揮之不去的不祥之感頓時湧了上來。
“血腥味?糟糕。其他幾位兄弟在前方不遠處呢。”使徒零伍聞言,猛地想起了其他留在樹林裏待命的使徒們,不由得焦急地道。
“那還等什麼,快過去看看。”使徒十三擔心諸位兄長發生什麼意外,率先往早先約定好的集合地點前進。
不料,當三人抵達目的地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腥紅。
不僅地上有著散落一地的斷體殘肢、整個兒被冰凍起來宛若雕像的屍身,甚至有的還被地麵突起的冰柱串起,高懸空中。
這個地方活脫是個人間地獄,他們其餘的十位兄弟無一幸免地全成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屍,或完整、或不完整,其手段之殘酷,令人發指。
而在這濃鬱的血泊當中,有個格格不入的存在。那是一名俊美得不像話、英俊挺拔的俊朗少年,身上如雪般白淨的緞袍,高潔而無暇,就連足上的白色長靴,同樣也是淨如白紙,連一絲其餘的顏色都找不到。
他一身的潔淨無痕,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眼前的殘忍屠殺,但他手中那把兀自淌著鮮血的紙扇,卻表明了一切。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害我們的兄弟?”使徒零壹認出了眼前的少年,正是那時候在客棧看到的危險人物,他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悲憤,沉著嗓子開口問道。
聞言,那淡藍色長發的俊美少年笑了,笑得非常的開心、非常的燦爛,但他的笑容卻似乎沒到達眼底,看起來是那樣的詭譎、幽異。且那一雙天藍色的眼眸毫無生氣,其冰冷的目光覷得三人如墜冰窖。
良久,少年才悠悠地答道:“問我為什麼?因為他們礙到我了呀。”那語氣就像是在談論天氣,那樣的悠閑、那樣的自在。
“可惡啊。”平時極為冷靜的智囊使徒零伍,同時也是十三人中最重感情的一個,因此當他看到那人如此輕蔑地藐視眾兄弟的死亡,不禁怒火填膺,首先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隨手將扛在背上的麻袋拋到一邊,提著那把金色鬼頭大刀便往俊美少年頭上劈去。
不過,他剛才的那一個舉動,卻又挑起了俊美少年的殺機,麻袋摔落地麵時,發出的那一聲嬌嚶,摧毀了俊美少年好不容易回複的理智,凜冽的殺氣,霎時由少年身上狂湧而出,那強大的威勢不僅令三人的呼吸為之一窒,更在其心中種下了一名為恐懼的種子。
“不可饒恕。”四個如雷貫耳的音節,由俊美少年的齒縫中迸了出來,而其身影同時也化作了道流星,迎上了奔來的使徒零伍。
使徒零伍所使的武功乃出自武林名門“正氣門”之“追風神雷劍”所衍生而出的“狂嵐刀法”,其精要即在“快”一個字。
一時之間,扇刀相交,鏗鏘之聲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