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畫裏,龍不吟、虎不嘯,小小書儒也敢指教?”男子見到月仇入來,雙眼頓時一亮,匹頭就問。
“棋盤裏,車無輪、馬無韁,還請將軍多加提防!”月仇既不驚訝,亦不慌忙,臉上掛著一抹淡笑,不急不徐地答道。
“人言為信,人無信而不立!”
“止戈為武,國無武則不安。”
“悠悠然與灝氣俱,而莫得其涯!”
“洋洋乎與造物者遊,而不知其窮。”
“玉在匱中求善價!”
“釵於奩內待時飛。”
“假作真時真亦假!”
“無為有處有還無。”
麵對主人一連串的問題,月仇始終保持著從容的神態,應答如流。
“好!好!好!”男子輕拈白須,開懷地大笑,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在下月仇。”
“噢!月公子不僅一表人才,才華更得八鬥,同時還寫得了一手好字,實在難得阿!”男子指指月仇方才所寫的對聯又道:“瞧這字,筆墨洗練,變化造極,側險取勢,擒縱自如,意境簡逸,神閑意濃,兼且雄秀蒼莽之意與溫潤空靈之韻,深得飄逸灑蕩之韻致!當代書法大師也不外乎如是啊!”
月仇低頭拱手,謙虛地道:“前輩,您過獎了!”
男子對月仇這謙遜、不驕矜的態度,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又開口問道:“月公子,你哪裏人?”
“帝鳳天州人。”
“這樣說來,你和賢心王朝的月字世家沒有親緣關係了?”
“是。”月仇雖不解其用意,但仍是如實以報。
“哈哈哈,這真是太好了!若你真是月字世家的人,那事情可能就比較麻煩了,要你入贅我翁家,實是有些委屈。不過,幸好你並非如此,那就少了這層顧慮了。”男子眼中盡是藏不住的笑意,熱情地要將雙手搭上月仇的肩膀。
不過,月仇在聞言後,“蹬!蹬!”連退數步,一臉震驚地失聲道:“什麼?入贅!”
男子收回了伸出的雙手,眉頭輕蹙,略感不悅地道:“怎麼?入我翁家有什麼不好?雖然我翁德海不善經營,但我翁家四代相傳的產業入我手中卻仍保存完好,未有動搖,依舊保有‘康寧最富’之號。”
“前輩,您誤會了。在下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個招親的活動啊!”月仇見翁德海似乎生氣了,連忙澄清道。
“好吧,看你是外地人的份上,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老夫既然已對外公布出去了,便無反悔的道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小女的美貌可是遠近馳名,不少高官子弟爭先恐後便是為了一親芳澤啊。”翁德海聽完月仇的解釋,心下略微釋然。
但聽他說來,似乎月仇是因為不知她女兒長得是圓是扁,是美是醜,才打算拒絕這門婚事,令月仇聽了不禁再度愕然。
“盈盈,去請小姐過來。”翁德海轉頭對吩咐道。
“是。”左首一名侍女躬身應喝,旋即步入了內廳。
沒多久,隻見一位容光明豔,有若仙女下凡,年約十六、十七的妙齡少女,在那些俏婢簇擁裏,眾星捧月般嫋嫋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教月仇看得神為之奪,魂飛天外。
少女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柔順長發;圓潤的鵝蛋臉,鑲著一對秋波盈轉、巧笑倩兮的明眸、置著一隻典雅精細、小巧玲瓏的瓊鼻,瞧來甚是嫵媚可愛,再綴上那抹紅潤晶瑩、櫻桃般的雙唇,更增添了她女性的魅力,有如出水芙蓉、清新秀麗。明眸皜齒的外在美,風采煥發的內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圖畫,月仇如入仙境,那還知人間何世。
“爹爹,您找我嗎?”少女櫻唇輕啟,吐出了近乎天籟,珠圓玉潤的嗓音,嬌聲問道。
“月公子,這便是小女-怡真。”翁德海沒有答話,逕自笑嗬嗬地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介紹給月仇認識。
月仇雖為翁怡真之美貌而驚豔,眼神卻仍保持著清明,對其微微一笑並作足了禮數打了個招呼:“翁小姐你好,在下月仇,很高興認識你。”
翁怡真雖有著為數不少的追求者,但何曾見過像月仇這般出塵、灑脫的男子?而那雙如碧潭般深邃的天藍色瞳眸,在見著她後並未如先前那些追求者露出迷離失魂的目光,而其即使笑靨的表情中仍掩不去那抹憂慟,更是令她為之臉紅心跳,不能自己。
“你好,月公子,能認識你亦是小女子的榮幸。”麵對月仇坦率、溫柔的目光,翁怡真臉上泛起片片紅霞,以著蚊蚋般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