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聽說了昨晚為何會出現巨大爆炸聲和衝天光柱的原因?”
“巨響?光柱?”璃妃擰起雙眉,十分不解地複述了一遍。
“阿,姑娘昨晚似乎睡得相當沉呢。那偌大的巨響,可是非常非常地響亮的說,簡直比暴風雨來臨時的雷聲還要大上個好幾倍呢。而和這巨響傳出的同時,城中心的地方也突然發出了一道光柱,直直的衝上了天空,不過,大概才持續了四、五息的時間便都逐漸消失了。據說,散發出光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百尺見方的深坑,其底部還有著無數道寬逾丈餘、深不見底的裂痕。”老板娘談興一起,頓時口沫橫飛地將昨晚所見所聽的都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聞言,璃妃深鎖的眉頭又湊得更加緊密了,她不禁於心中暗忖:全城的人都驚醒了,而我沒醒?這、這有可能嗎?雖說我目前武功全失,警覺性因此下降了許多,但也不至於低到這麼離譜吧?還有一點也蠻值得注意的,月仇怎曉得我會在這時間醒轉?是巧合,還是......
“啊,對了,月公子他有要我傳話給姑娘,他說他去參加科考,大約中午就回來,午餐的話等他回來再一起找地方解決。”老板娘見璃妃突然陷入了沉思,不想打擾她,正想悄悄退出去時,猛地想起了月仇交代的事,不得已才出聲打斷了璃妃思緒。因此話一說完,便識趣地告退離開了。
璃妃偏過頭,看了一下窗邊用來顯示目前時辰的日晷,不滿地埋怨道:“什麼啊,現在離正午還有一個半時辰耶!要我待在房裏,可不憋死我。”
“不管,難得來這天都城我一定得好好的給它玩上一玩,誰理那笨仇說什麼。”雖說這些年來,璃妃已成熟了不少,但骨子裏那股貪玩的心性卻沒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少,因此當她一想到待會兒要去逛街遊城時,便將方才心中的疑惑都拋到了腦後,露出了一抹欣然的微笑,笑嗬嗬地吃起了她的早餐。
“什麼,她出去了?”一聲衝天的驚疑聲自仙萊客棧中傳出。
月仇剛從考場回來,老板娘便將璃妃外出的事告訴了他。
“我不是交代過,絕對不可以讓她離開客棧嗎?”一向冷靜自若、謙恭有禮的月仇,此時卻一反常態,氣急敗壞地向老板娘質問著,語氣中充滿著對璃妃的擔憂。
畢竟這天都城在天道盟控製的這幾年間,時不時會發傳出少女失蹤的案例,而風華絕代的璃妃,武功尚未複原便獨自一人走上街頭,實在是相當危險。
“真是非常的抱歉。”麵對月仇的質問,老板娘二話不說,便向月仇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月仇見狀,忙將老板娘扶起,同時滿懷歉意地回鞠了一躬:“宋夫人,月仇為方才的失言向你道歉,還請你原諒。”
“月公子快快請起,您這可折煞我了。沒能攔下藍雲姑娘確實是我失職有負所托,您責備我又何錯之有呢?”見月仇行此大禮,老板娘惶恐地阻止道。
月仇不禁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不,這是我疏忽了。璃妃的個性有些倔強,甚至可說是任性妄為,她若堅持誰也攔她不住。”
“好了,我這就去找她回來。假如她若與我失之交臂先回到這的話,麻煩你叫她待在房裏等我。”
得到老板娘的允諾,月仇隨即快步奔出了客棧,但他並沒有立刻趕往市集,反而轉進了一條僻陋的小巷道中。
幾乎就在月仇站定了的同時,一道白影忽地自身旁的房屋裏疾射而出。
“啪擦!”月仇把手一抬,輕描淡寫地便將那快似電閃的白影給攫在掌心。
那是一封信。
純白的封套上,印有一翩然瀟灑、急欲騰飛而去的“風”字浮水印,正是“似風無影”的標誌。
月仇熟練地斯開封口,取出其中的信件,細細地閱讀起來。
隻見月仇在讀完信後,清秀的臉龐顯得無比猙獰滿是煞氣,與他平時敦厚老實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滔天的殺意與怒意於他的胸中激烈翻騰,那張信件連著封套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手中的力道不住劇增,甚至連手指都要嵌進了自己的掌中,並滑出了些許腥紅的鮮血,似乎正為自己的大意而自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