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邪果是提升功體的?”乙空心驚,邪樹不像是自己生出來的,到底是誰想提升功體,種出這種東西?
“哈,就說沒毒嘛,吃一口吧。”拿著果子,塞給乙空,以眼神鼓勵他吃下去。
乙空盯著果子反複打量,片刻,依是不願嚐試,又把果子拿給東陵子。
“乙空,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懂這道理嗎?東陵子無奈的看著果子,說它是好東西,可在自己眼中,是個燙火山芋。
“東陵子,你就吃吧。”牽起東陵子的手,將果子往嘴邊放。“試試。”一笑,手勁加大,逼著東陵子吃下魔果。
“唉。”一聲長歎,意思性的輕咬一口,隨便嚼了兩下就吞入腹中。
“換你了,乙空。”道雲仍是不放棄,不死心的要看乙空吃下。
“我不吃,這至少是一千人的性命換來的,你怎能......”怎能這麼不在乎的吃下?乙空生著悶氣,為那村莊的村民哀悼。
“就因為它是犧牲了整村的人才結出的果子,難道要毀了它嗎?毀了它,那一千人的生命,死的有何意義?”斂起笑,扳著臉孔望向乙空,心中隱隱作痛,手還是沒拿開。
讓道雲這麼一喝,乙空重新思考這顆果子的存在價值,良久,才接過咬下一口,功體的提升,令人全身順暢,但心裏,仍是擺脫不了千人性命的疙瘩。
“換休元了。”拳頭大的果子,毎人一口,包括阿碧,恰好分完。
沒有果核,這果子到底是怎麼種出來的?著實耐人尋味。
“宮主!”女子穿著藍衣白紗,發上綁了兩個髻,黛眉朱唇,年紀頗輕。眼神充滿著急,看著側臥在床上的蒼白臉孔,心中滿是不忍。
“咳!”發蒼蒼的老人重重咳了一聲,以細瘦的手拿起白帕子摀口,“不用擔心吾。”揮揮手,可是慘淡的臉色和白帕子上的血漬,實在令人煩惱。
夜璃宮主凝重的看著手上染有血色的帕子,難道天命如此?當真命該絕了嗎?閉上眼不願再多想。
依稀記得怪病是在數月前開始產生征兆,自那天起,自己便開始產生輕微的病征,直到今日,一病不起,隻能終日臥床,一咳就會嘔出刺目的腥紅。
見床上虛弱的宮主似乎睡著了,披著白紗的女子方拿起剛才弄髒的白帕子退到房外。
一出房門口,外頭等著的,是另名同樣心焦的少年。
“翠丫,我爹怎樣了?”著急開口的是名少年,頭戴紫冠身穿藍袍,長發飄曳不作任何束縛,手腕兩邊各有一個金環。神色凝重非常,一看見翠丫便緊扣住她的手臂詢問。
“少主。”翠丫微微欠身,難過的回道:“宮主他的情況依舊不樂觀,今日又咳血了。”攤開白帕,證明所言不虛。
“啊!”奇言聞訊,一陣刺痛襲上心口。身為夜璃宮宮主的獨生子,至小倍受寵愛,現在看見疼愛自己的爹親病成這樣,奇言心裏的難受可想而知。“我要去看爹親。”說完便舉步欲離,卻讓翠丫拉住了袖子。
“宮主剛入睡,還是別打擾他吧。”翠丫本為宮主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頭,百年前宮主夫人逝世,便改為伺候宮主,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對於奇言的自責,能身同感受,無法醫治父親的無奈,身為丫頭的自己同樣擁有。
兩人交談未完,便讓外頭匆匆趕回的樓秀打斷,“少主,事情已有消息。”沒把話講清楚,因為翠丫在場。樓秀瞧了一眼翠丫手中的帕子,了解宮主的病情是有增無減,不由得皺眉。
事情是奇言吩咐樓秀去做的,當然明白樓秀所指何事,而這事也隻有派出自己的心腹樓秀去做,才能安心。
樓秀身材嬌小,一點也不像男子的體形,外表比翠丫還像女人,若沒開口說話,恐怕沒人猜的到性別。且不論外貌,就因他比平常人多了個心眼,做事謹慎又能視情況做出判斷,這才使得奇言視他為心腹,重大事情總會和他商量一番才決定。
“嗯,我們到房裏去談。”回望一眼翠丫,拉著樓秀離開,迫不急待要知道事情發展的如何。
跟著奇言往他房裏走,樓秀也是等不及要告訴奇言最新消息,否則就不會這麼慌張的趕回。
來到房內,關上房門前,樓秀仍不忘先探向門外左右,確定無人偷聽,才安心的鎖上門。
“快說,事情怎樣了?”跺著腳,來回走動,靜不下心來。
“秉告少主,回生果被奪了。”自知瀆職,雙膝一屈,跪在奇言麵前。“回生樹生成不久,屬下本想前去摘下,可沒想到,來了一群身有仙氣的人,屬下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他們竟將回生果自行摘去,並吃了下去。”而自己沒能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久以來培育的果子讓人撿了便宜,懊惱之餘,重捶地麵。砰一聲,指關節滲出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