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找到她。

我隻好去相關處打聽。

然而,我卻說不出她的名字,直到現在,我也還說不出她的名字。

負責的女工作人員聽了半天也不知道我要打聽誰,漸至有些不耐煩。

我忽然記起雪兒昨天住院的病房的門牌號來,她昨天是雪兒的護士負責那個病房。

我如此這般一說,那個女工作人員終於查出,並且不耐煩的臉上有了笑容,她說:“你找的是小玉啊?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對她笑笑,心裏卻很是不舒服,暗自嘀咕,我這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嗎!

“小玉是個好女孩,是我們醫院最討人喜歡的護士。”她忽然盯著我,笑得更開心,也更好奇,雖然是冬天,穿著那麼厚的衣服,可白大褂下麵的兩個**,還是明顯的跟著一顫一顫的,她故意神兮兮的問,“怎麼,是不是什麼時候住院得到過她的照顧,對她動了感情,看上她了?那可要抓緊,小玉遇上的像你這樣的病人,可不隻你一個哦。”

我隻是笑,不置然否。我最厭惡這種信口開河,又喜歡打聽別人私事的人。對於這種人,她越是想知道的,我就越是不讓她知道,越是要讓她去猜測。我相信,她們猜測的過程一定不會有多好受。

我問:“她在哪裏?我怎麼找不到她?”

她這才道:“她請假了,說來也奇怪,她上班上得好好的,怎麼今天忽然就來請假了,請很長很長的假,她也不說是為了什麼,要去哪裏,更不說什麼時候可以回來。而且,她人也仿佛昨夜剛被雨打風吹過的花朵,突然凋敗不堪,不再有了往時生動活潑的顏色。醫院本來是不給她準假的,但看她這個樣子……”

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就這麼熱情起來,熱情得近乎有些過頭,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卻還在沒完沒了的繼續下去。

我卻不要再聽,我知道小玉是因了雪兒的事才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也知道小玉是因了雪兒的事才離開了自己喜愛的工作崗位,但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我轉身走了,反正小玉已不在醫院了,我還聽她說下去,我還徘徊在醫院,有什麼意義?

我走得很傷心也很茫然,我忘了對那個女工作人員說半個“謝”字。

但她卻在背後叫住我,她道:“怎麼你就這樣走了?你不找她了?你記下她的手機號碼吧,你有事可以打她的手機。”

然後,她報了串數字。

我記下了小玉的手機號碼。

我走了,我走了好遠,她還在身後像是關心又像是取笑的喊:“小夥子,記住,記住可要抓緊喲!”

一走出醫院,我就迫不及待的撥打小玉的手機。

電話接通了,她那邊很安靜,她奇怪的問:“誰?”

“是護士小玉嗎?”我自我介紹道,“我是尋歡。”

她說:“哦,是你?……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疑惑又極是負罪的語氣。

我知道她誤會我了,我忙道:“小玉,我找你不是要為昨天的事責怪你,我隻是想告訴你……”

她沒讓我說完,她說:“他醒了,我得去看看他……”竟是要掛斷電話的意思。

我急了,我話還沒說完,我還沒把我的意思表達明白,她還不知道雪兒的失蹤根本不是她的失職,那完全是一個神秘女人的陰謀,她隻是中了那個神秘女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引開她注意力的是那個向她打聽廁所方向的女子,抱走雪兒的是那個女人自己。昨夜我在電話裏,聽到過她們兩個的聲音。而且雪兒已有了暫時安全的消息。

她心理還背著沉重的包袱。我不要她這樣善良負責的女子被無辜的包袱壓得喘不過氣來,哪怕晚一分鍾也不能。

我正著急的要挽留她的電話,要她多聽我說一會兒,哪怕是隻聽一句也行,我卻聽到那邊有人道:“你怎麼在我這裏?你在跟誰通電話?”

很無力的聲音,隻是勉強能聽見,卻極度的不友好和驚疑。

竟分明像是劉一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