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曆玉帝一萬八千零一年四月廿六,星期六,風從北方吹來,在南方遇見一場驚雷。宜故事的小黃花,宜紫羅蘭,宜飼養上古神獸,宜買凶;忌詢問婚事,忌占卜吉凶,忌小尾巴貓,忌大腦袋狗。
從關卡的傳送門進去之後,是一座建築風格非常另類的恢弘宮殿,一排排建築長的都和線裝書一樣,遠遠的看上去就跟突然不小心闖入了孔夫子的家一樣。
孔夫子是誰?我隻是一個學富五車的讀書神仙而已,這麼高深的問題請請教小學生。不過話說回來,在書海中戰鬥,確實是最符合我身份的方式了。
我踩著一朵小白雲,慢悠悠的飛上天空,透過霧海雲山俯瞰著下方浩如煙海的“書卷”,心裏頓時感慨萬千,忍不住就像高歌一曲。但是,想到看門神仙的下場,我又強行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憋了回去。
“神獸在哪裏?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六十四回合!”我凝聚起法術因子,扯著嗓子大喊。
一直喊了四十五分鍾四十五秒,周圍連一點回應的聲音都沒有。
我想了想,可能是我喊話的方式不對,按照下界的習慣性認知,神獸一般都是指的草泥馬,可能這裏的神獸也不例外。
想到這裏,我清了清嗓子,用標準的神仙圈普通話聲情並茂的大喊:“草泥馬,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你有本事當神獸,有本事你出來啊!你出來、出來、出來啊!草泥馬!”
“之乎者也!是誰這麼大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舍身殿汙言穢語,簡直有辱斯文!”我正喊到興頭上,突然一聲溫和平靜,但又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強大威懾力的聲音從渺遠的天邊壓迫過來,嚇得我趕緊閉上了嘴巴。
極具威嚴的聲音在空氣中蕩來蕩去,一直持續了七分鍾二十五秒才慢慢小了下去。然後,原本一排排規整排列的建築突然像書本一樣向兩側打開,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從中間慢慢冒了出來。
那座建築像有生命一樣一點點長高,一直長到半空中和我平行的位置才消停了下來。
舞草,這是什麼神獸,竟然能點化這麼大的一座宮殿?難道是和“地底神醫”蜃先生一樣的物種,傳說中的建築大師上古妖蜃?
我心裏正在嘀咕,前方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金鐵交擊聲,緊接著巨型建築上持續不斷的冒出“茲茲”的火星,看上去就像有神仙拿著鑿子在上麵刻著什麼一樣。
又過了十五分鍾,鑿擊聲戛然而止,火星也沒有了。我仔細一看,巨型建築上已經多出來三個滄桑遒勁的大字——舍身殿。
“喲嗬,這不是早已失傳了三千五百七十四年之久的神仙圈第一書法體——狗爬體嗎?想不到今天竟然在這裏見到了,實在是三生有幸啊!”我一時激動,情不自禁的拍起了手。
“之乎者也!你這俊俏後生竟然能看出本儒用的是狗爬體,想必也一定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神仙。現在神仙圈風氣如此之浮誇,你還能潛下心來勤學苦讀,實乃精神可嘉!”剛才那個威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聽得很真切,根據聲音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我粗略估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此刻離我大概有一百五十九米的距離。
想不到這個神獸還是附庸風雅之輩,我倒要看看他長了一副什麼模樣。我下定決心,用手在頭上來回一抹,塑造出一個洗剪吹的發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隻裝逼墨鏡帶上,企圖用這種帥逼出場方式來震住對方。
我猛的抬頭,姿勢都還沒完全擺出來,就看見一個和蘿卜道士長的一模一樣的女神仙雲淡風輕地站在舍身殿頂,她穿著一件森林係白裙子,頭發隨意的垂在兩肩,一手輕撫衣擺,一手拿著一本線裝書,一個文藝女神仙應該有的東西她幾乎都湊齊了。
舞草!這特麼是誰安排的劇情,故意玩我是嗎?怎麼一上來就讓正主出場了,說好的神獸呢?
我嚇了一大跳,小腿不住打顫,鼻子不停抽搐,剛帶上的墨鏡“啪嗒”一聲從天上摔下來,碎成無數的碎屑。
“咳咳,大神謬讚了,小生隻是稍微讀過幾天聖賢之書,適才在大神麵前賣弄了,還望大神寬宥則個!”我一看第三個虛神這副打扮,就知道她有文藝情節,於是搜腸刮肚,把我所知道的裝逼詞彙一股腦全用上了。
“之乎者也!不要叫本儒大神!”第三個虛神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大神”這樣一個虛偽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