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曆玉帝一萬八千零一年九月初一,星期五,司雨的天神忘記關閉天河的閘門,人間下了瓢潑的大雨。宜閉著眼睛數星星,宜睜著眼睛說瞎話,宜躲被窩,宜藏牆角;忌調戲嫦娥姐姐,忌拆南天門城牆,忌土豆絲,忌虎皮青椒。
天上的幾個神仙打得正凶,壓根沒有誰顧及到我。
我又嚐試了十七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腿上傳來的麻木感真真切切地通過神經傳輸到大腦,讓我一時有一些慌張。
公輸作文瞟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我身前五米處扔了一個能量波。能量波爆起漫天的煙塵,在我帥氣的臉龐上塗了一層灰。
握草!這個地方不安全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危險。雖然南須彌天的神仙都被百合仙子他們纏住了,但是他們鬥法產生的能量餘波還是會影響到我的。
我得挪個地!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花豹太歲。這隻懶貓,自從上次露臉之後,一兩個月都躲在我懷裏睡覺,是時候出來刷個存在感了。
“花豹太歲!”我打開和花豹太歲聯絡的特殊通道,大聲呼喊。
三點五秒之後,一個黑影破天而出,跳到我的肩膀上,一隻爪子捂著耳朵,另一隻爪子戳著我的鼻子,張口開罵:“媽蛋!本大王剛做一春夢,正到關鍵時刻呢,就被你吵醒了。你說你到底要鬧哪樣?聲音還這麼大,本大王耳膜差點穿孔!”
“哎喲,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做夢都不想好的色貓!”我趕緊道歉,“我也不想攪你春夢,可是現在情況危急啊。你看天上!”
“天上怎麼了?”花豹太歲傲嬌的抬抬頭,又趕緊低下,不知道從哪裏扯出一隻太陽鏡扣在臉上,又接著說,“媽蛋,本大王幾天沒出來,太陽就變得這麼刺眼了!”
奶奶個腿的!我讓你看天上神仙們的對戰,誰讓你看太陽了?我氣得跺腳,也抬頭看了看。喲嗬,果然刺眼!
於是我也摸出一副太陽鏡帶了起來,而且還是偏光的。這叫有什麼樣的寵物貓,就有什麼樣的主淫!
“媽蛋!鬧夠了沒有!說正事!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幼稚!”花豹太歲戳著我的鼻子大聲訓斥,他的眼睛遮在太陽鏡裏,看不出是喜是怒。
哇靠!花豹太歲我問問你,是不是你先鬧的?來來,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我在心裏發狠,臉上卻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花豹太歲,南須彌天的神仙和我們天庭的神仙爆發了大規模的群毆,我們現在就處在群毆的中心點,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法術波波及。但我現在卻悲劇的癱了,所以我叫你出來,把我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躺著。”如此簡潔明了的說完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連我都忍不住讚美自己。
花豹太歲再次抬頭看了看天上,然後扯下眼鏡扔到一邊,驚歎一聲:“媽蛋!你別說,還真在打群架。哎媽,打得還挺慘烈!”
強勢圍觀了二十四分鍾三十一秒,花豹太歲這才想起我的存在。他踱著四方步繞我轉了三點五圈,然後伸出爪子捏了捏我的大腿。
“癱了?疼不疼?”
“哎喲,哎喲,輕點,疼!”花豹太歲鋒利的爪子戳進了我的大腿肉裏,疼得我肝顫。
“媽蛋!知道疼還說自己癱了?真癱無感於疼!”花豹太歲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歪理,說的一本正經,“經過本大王的初步診斷,你這是典型的坐吃等死偷懶性自我麻痹症!”
“有得治沒?”花豹太歲說的一本正經,把我都唬住了。
“廢話!本大王既然能分析出你的病情,自然就能治好你!”花豹太歲說完,隨手變出一根直徑三十五厘米的繡花針。
我正在納悶這根針有什麼作用,花豹太歲淫笑著開口了:“先做個針灸,來,把褲子脫了!”
我的天哪!針灸?這哪是針灸,這是要命啊!
我嚇出一身冷汗,衝著花豹太歲連連擺手,可是他就跟沒看見一樣,拿腳踩住我拚命掙紮的胳膊,雙爪用力,碩大的針一下子紮進了我的肚子裏。
我感覺我的肚子就像被從中間劈開一樣,肝髒和經絡斷了個七七八八。不光腿沒治好,現在連命都要丟了。
那是一種你們想象不到的疼痛,雖然我是神仙,但也扛不住這種痛楚,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天上的打鬥還在繼續。花豹太歲眼睛上扣著太陽鏡,嘴裏叼著一根吸管,吸管連在一罐椰汁上,躺在一把花花綠綠的遮陽傘下,悠閑的抖著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