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王清領周醫官來到染房院,正巧劉通,王佃陽也回來了。他倆這幾天幾乎都忙著為景玉堂抓藥,找醫生,今天又跑了一上午,抓回幾包草藥正準備煎熬洗敷,見王清領著一個陌生人進來,兩人驚疑地盯著周醫官問:“這位是……”王清笑著說:“這是我們軍校有名的周醫官,是我請來給玉堂兄弟治傷的。”劉通,王佃陽一聽,非常高興地把周醫官讓進屋裏。
周醫官先給景玉堂全麵檢查了傷口後,搖頭說:“傷勢確實嚴重,這庸醫真是害人不淺呀!今天我來的還算及時,要不傷口繼續惡化轉成血液病,恐怕扁鵲再世也沒救了。”
“那該怎麼辦呀,還有救嗎?”
王清,劉通,王佃陽三人直楞楞地望著周醫官問。周醫官點了點頭說:“這兒的環境太髒了,你們先去買上兩丈白洋布,再燒上一鍋開水,最好給他弄一床幹淨點的行李。”
周醫官吩咐完以後,劉通,佃陽忙著去買東西,王清同老李頭生火燒開水。沒多長時間,劉通買回一匹白洋布,王佃陽扛回一卷新鋪蓋。周醫官把白洋布撕成一尺多寬的布條,放入開水鍋裏沸煮,然後又加入些食鹽。待撈出後扭幹放在一個盆內,又打開他的器械包,取出刀剪鑷子等放入開水鍋煮沸消毒。一切就緒後,就給景玉堂注射了搞病毒藥和抗感染藥劑。然後在潰爛傷口周圍打了麻藥針。稍後,周醫官用手術刀切開傷口,放出裏麵的膿血,並把壞死潰爛的肉刮淨,再用鹽水衝洗幹淨,敷上一層白藥粉,止住傷口出血。最後白布一層又一層地裹好後說:“好啦,你們把幹淨行李鋪開,讓病人睡過去。”於是大家鋪好行李,周醫官又把剩下的一塊白洋布作褥單,便將景玉堂挪過去,周醫官吩咐說:“你們記住,別讓髒東西靠近傷口,等後天我再來給他換藥,這幾天多給他喝點水!”
劉通點了點頭賂佃陽使了個眼色,王佃陽會意,將準備好的三十塊大洋放在周醫官麵前說:“多謝周醫官的救命之恩,這三十塊大洋是我們兄弟一點心意,請收下吧!”
周醫官笑著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錢,我是分文不要,請你們收起吧。”
但王清三人非要周醫官把錢收下,周醫官收斂笑容正色道:“三位千萬不要這樣,我如果看重錢財,就不當軍醫了,要是你們硬要我收錢,那就褻瀆了我一片真心。”
說完收拾器械就要走,王清忙攔著說:“周醫官,錢不收,我弟兄以後再報答您老,但時已過晌午,總該吃頓飯吧?這樣走了,叫我心也不安啊!”周醫官搖頭道:“我出來已半天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我得馬上就走,咱們以後再聚吧。”說完拿起器械包就走。三人無奈隻得把周醫官送出盛昌巷口,王清陪醫周官回了軍校。
也真靈驗,當時晚上,景玉堂就不再呻吟,高燒也退了下來,神誌清楚多了。
半年多的軍校生活,王清已掌握了不少軍事本領。他訓練刻苦,學習鑽研,在一些艱難危險的軍事課目中,表現得勇敢神勇。從剛入校的列隊訓練到武器的基本使用,射擊,刺殺,投彈,爆破。從班排連營的基本作戰常識,行軍,宿營,偵察,通信以及衝鋒作戰課目,均取得了優秀的成績。王清尤以射擊,刺殺成為全校的佼佼者。白天的隱現射擊,黑夜的閃光目標,幾乎都是彈無虛發,無不命中。在拚刺方麵,由於他有較紮實地武功基礎,再加上他凶狠拚命的性格,無論是單個對刺,還是群體拚殺,他的刺槍,虛虛實實,神出鬼沒,沒有對手。連多年的教官都不敢和他較量。用連長的一句話說“你他媽天生就是當兵的料,你就是為當兵而生的。”
教官郜獻武表麵上誇獎他是全校學生的楷模,心內也十分懼怕他。心中嫉恨,如同發酵的麵粉,不斷膨脹。每天看到王清,心上如同蠍子紮了似的難受,時時琢磨著哪一天能找到足夠的理由,狠狠地整治他一頓,才能出心中這口惡氣。然而王清的時運卻像專門同他作對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在大場合中露臉,王清的名字兒乎全校師生沒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