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坐越困,杜晞晨不住地打著哈欠,眼眶裏水潤潤的快要溢出來了,強忍著困意,曇花隻開幾個時辰,得趁著花還沒敗趕緊完成。

杜晞晨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不知道外麵有人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在侯府裏瞎轉悠,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她三姐的住處。

“靖國侯府的三小姐原來住在這裏……”

宋修承在院子裏轉了半天,在花園裏順帶拽了一把鮮花,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大概弄了一束,用麻繩綁起來。

偷偷潛到杜佳晨的閨房裏,把花瓶裏原來的花拽出來扔出去,然後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花束裝在裏麵,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路過杜晞晨院子的時候,突然瞧見紅色的一瞥,暗道,齊逸這個家夥怎麼也來了?難道他也看上杜家的女兒了?不知道他看上哪一個,唉,這以後要是做了連襟那可就親上加親了。

正打算湊過去,冷不防一個人擋在前麵,冷著臉說道:“宋公子請回,主子不喜歡被打擾。”

宋修承定睛一看,原來是青玄。

“怎麼說我跟你家公子也是過命的交情,你就這樣對我會不會太過分了?”

說著就要過去,青玄身形一動,擋住他的去路,聲音冷冷:“這裏是靖國侯府,宋公子請回。”

宋修承左右瞧瞧,靖國侯府的幾個暗樁差點就發現他們,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之後說道:“好好好,我走。”

宋修承很鬱悶,外人眼中的他一直很優秀,他也自覺挺高冷的,怎麼到了齊逸這裏盡吃閉門羹呢!

唉,他就是個妖孽,長相妖孽,一身本事也很妖孽。看著病怏怏的,誰能想到他不顯山露水,背地裏做了那麼多事!

等著吧,這次誰去賑災誰倒黴!到最後肯定什麼功勞都撈不到!

杜晞晨最後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直了直身子。

“可算是畫完了,除了筆有點不太好用之外,別的沒毛病,睡去了!”

枕著曇花的幽香,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齊逸閃身進來,走到畫板前,墨色的曇花素描栩栩如生,隻是他從未見過這種畫法。拿起桌子上的炭筆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確定是炭塊,心中疑惑這個東西可以用來作畫?

夏天天熱,杜晞晨隻穿著一層薄薄的睡衣,癱在床上睡的正香。

床板很大,她的身形很小,外麵空著的地方還能再睡兩個人,空曠曠的顯得她更加嬌小了。齊逸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從腳底湧上來,湧到四肢百骸,周身暖洋洋的感覺,因為寒毒發作而痛苦不堪的身體突然就舒服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

齊逸看著指甲蓋上的青紫好像消退了些,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然後冰冷的感覺立刻反噬,體內寒暑交替,胡亂衝撞,絞痛的感覺襲遍全身!

杜晞晨翻了個身,兩腿夾著枕頭呼呼大睡。齊逸一咬牙,艱難的邁動腳步走過去,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白色的花瓣枯萎敗落,青玄等得天都快亮了,看著窗前那盆曇花暗自著急。

不知過了多久,齊逸渾身被汗水濕透,精疲力盡,然後倒向一旁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