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清晨,宮中鼓樓上的鍾聲正式敲響,文物群臣排成兩列,依次進入承前殿議事大殿。今日是年後第一次上朝,主要處理過年期間積攢的政事。
今日早朝,齊逸破天荒的上了早朝,準備了厚厚一遝證據,親自將銀礦案的調查彙報給宣帝。他並沒有當眾支出背後的人,而是拿到了銀礦的采礦記錄,這些錢流向哪裏最後又進了誰的腰包。
商部年前清查京城賬本,這些賬本都在齊逸手上。他有充分的證據和把握能一舉扳倒李家和裴家。世家本就是朝廷的毒瘤,前朝之所以頹敗就是因為這些蛀蟲,本朝開國太祖為了穩定江山不得不同這些世家暫時達成某種利益聯合,一旦朝廷進入新的曆程,這些世家遲早要被淘汰掉。
“父皇,這些是青州銀礦的開采量,下麵的賬本牽涉到京城各大賭坊酒樓妓院的賬目。”說著他又從袖子裏抽出來一卷文案,“父皇,這些是銀礦有關人等的招供,以及被兒臣捉住的刺客的招供。”
他準備齊全,宣帝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看完他所呈遞出來的資料。牽扯到賬目,眾大臣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一個時辰足足有一輩子那麼長,宣帝的臉色一直不好看,時不時地咳嗽幾聲,高欽慌忙上前伺候。
宣帝終究沒忍住,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在潔白的宣紙上。
“皇上!快去請太醫!”
宣帝製止了他,拿手帕擦了擦唇畔的血漬,說道:“朕今天倒要聽聽這些人要說什麼!”
他猛地把手中的東西摔到大殿下麵,賬本和紛飛的紙張散落一地,每一張都是催命符。京城的兵權在宣帝自己手中,邊境的兵權雖然在齊成和齊文手中,但是他們現在人在京城。
“來人,將瑉王、鈞王削去王爵,幽禁王府禁足!”
“父皇!”齊成和齊文驚愕的出列跪在大殿上,異口同聲道,“父皇,敢問兒臣何罪之有?父皇,您不能聽信七弟的一麵之詞,兒臣是被冤枉的!”
宣帝冷哼一聲猛然站起來,怒道:“何罪之有?你們還敢問朕何罪之有?把地上那些東西撿起來,看看你們到底何罪之有!”
兩個人硬著頭皮撿起地上的東西,看了幾眼驚詫的回頭看著齊逸。宣帝正在氣頭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他們做的這些醜事,從前他不是沒有耳聞,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如今,他們竟然敢如此大膽!
“私自開采銀礦,私下裏拉幫結派招兵買馬,在皇宮裏安插眼線和勢力,當街行刺,買通城門守衛的護城軍……下一步,你們是打算造反嗎?”
宣帝緊緊抓著扶手支撐著身體,大殿裏鴉雀無聲,齊成和齊文也不敢辯駁,隻能老老實實的跪著,等候發落。齊驁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齊逸,齊逸迎上他的視線,抿唇輕笑。
齊驁一點也笑不出來,原本他以為齊逸不過即使小打小鬧,頂多讓他的兩個競爭對手吃點苦頭,沒想到他來狠的,一招致命,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