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總是繞著結界來回不停的走動,仔細觀察著結界的變化,臉上神色也隨著結界上顏色的變幻時陰時睛,隻等到黃昏時分,那結界除了又重複波動了幾回,卻仍然安若泰山,絲毫沒有要破裂的征兆。
那三個男的罵罵咧咧,垂頭喪氣的跟在少婦的身後,向西北方向的天空中祭起法器起飛了。
葉扶風催動飛雲履一路急追,總算不至於跟丟了。在天將擦黑的時候,這四人方才在一座小山峰後的一塊凸出的大石上落了腳,原來那大石之後卻是個山洞,烏泱泱一大群人此刻正散立在平台的各處。
這些人老弱婦孺,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服色裝飾也各有不同。葉扶風催動目極神光,卻探查不到這些人的修為底細,看來這裏所有人都比自己修為要高。
他找了一個隱避少人的所在,按落雲頭,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山洞門口,向內一瞧,好大一個天然洞府,少說也可容納千人,此時裏麵正這裏一堆那裏一群,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葉扶風見人眾如此之多,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可惜摘星峰卻全然不知。
隻見先前那三男一女飛奔入洞中來,那少婦恭謹的向一個白頭老者說道:“啟稟師叔,我們等了一整天,那八荒禁神圖果然了得,群魔發起了數十次攻擊,卻隻見那結界上略有波動。想要破此圖陣,看來隻有拿到陣圖,找出陣眼方能辦到。”
那白頭老者嗯了一聲,白發抖動,扭轉身來,葉扶風乍一見到他的臉幾乎失驚的叫出聲來,這矮瘦的白發老者竟然與自己的師父靈青道長一般無二,隻是他的眼睛卻不是全黑,而是隻有眼白。
葉扶風穩住驚異不定的心神,仔細的打量起這老兒來,見他頭頂也是凹凹凸凸,稀稀拉拉,隻不知他這白色的眼睛是練習了什麼法門所致。生怕他這法決卻有識破隱魂鎖的功效,好在葉扶風離他遠遠的,洞內又人數眾多。一時三刻也難於注意到自己身上來。
他便不敢靠這老兒太近。遠遠的聽見那老兒扯著破鑼嗓子開口道:“我那短命鬼大哥不聽勸戒,以至落了個身死魂滅,聽說連內丹也便宜了一個一文不明的廢物。大哥呀,可惜小弟我來晚了,不然定要親取了你的性命,以報你當年奪妻毀目之恩。不過現在也差不離了,隻可恨你看不到摘星峰的覆滅。這可真是人生一大罕事。”
那長瘦的中年人諂媚道:“那老不死的死在了七師叔的劍下,七師叔號稱南天一劍,也不枉了他的名號。”
眾人隻聽見“啪”的一聲大響,那長瘦的漢子整個斜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十餘丈外,好在洞內人多,連帶著十數人一同摔倒在地,頓時痛的他齒牙咧嘴,牙齒掉了一地昏了過去。
洞內眾人臉上盡皆一寒,噤若寒蟬。
那白發老者怒目相向,開口說道:“他是我大哥,死了也是我南宮雲一母所生的大哥,你是什麼東西,他們論得到你來品頭論足嗎?”
那少婦走上前去,伸手撫著那老者的脊背,靠上前去,嬌聲說道:“師叔不可動氣,氣壞了身子可有誰來主持大局啊。”
那老者哈哈大笑,拉過那少婦的手放入自己一雙枯瘦的老爪中,輕輕的撫摸,說道:“你們那什麼南天四俊的組合不倫不類,還偏偏叫什麼四俊,你瞧瞧那三個,哪一個稱得上俊這個字眼?聽師叔的話,還是散了吧,師叔給你找三個英俊後生,那才叫名副其實的四俊嘛。”
那少婦嬌笑道:“哎喲,那有勞師叔了,隻是我們這四俊卻指的不是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