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風草草收拾停當,一眾人繞過屋群,逶迤向那後山行去,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及至接近小校場之時,卻在山道上遇著了陳斌一行,那陳斌一馬當先,正與這葉扶風打了個照麵,兩夥人都是前呼後擁,將本就不太寬闊的山道擠得是水泄不通,卻誰也不肯首先讓道。
那莽漢陳大雷首先開口說道:“喂,是我們先來的。現在要回去,你們讓開點兒。”
武奇接過話頭冷笑道:“這裏就這一條路,什麼先來後來,你們要走,我們要來,憑什麼讓你先過去?”
陳斌一臉不悅之色,厲聲道:“聽說葉師弟新近做了他們的大師兄,修為大進,好生了得,不若咱們兩個去那演武台上一試高下如何?”
葉扶風冷冷的說道:“那演武台上,雙方勢力均等尚可一試,此時萬萬不可。”
陳斌一時沒有明白話中之意,還道是他膽怯了,開口譏諷道:“怎麼葉師弟膽怯了?葉師弟不會隻敢在比自己差的人眼前耀武揚威吧。”
葉扶風微微一笑:“演武台是大可不必去了。隻在這裏比劃兩下,若是我僥幸勝了師兄一招半式,還請師兄日後不要為難了在下的這一眾朋友們。”
他想起自己築基已成,很快便會上峰修行,到時與這班兄弟離別之際,這陳斌可就成了大家的死對頭了。自己不可能隨時都能夠照看得到。想及此處,眼下還得給這小子三分薄麵。
那陳斌見說,方才明白先前那句話的意思,頓時怒火中燒,便待動手,忽然想起師父常日教導,說他心浮氣燥,狂妄自大,想起前兩次敗績,不由他不收起那狂傲的性子,催動神識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師弟,這師弟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模非又有什麼古怪招數不成?
他被這葉扶風當眾連續羞辱兩次,憤恨之心無以言表,日日苦思報複之策,哪曾想自上次乙班比賽結束以來,這小子卻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找不見他。
今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好不容易遇著了,怎可錯失良機。此刻又正好是在後山,這個時間一般不會有執教出來巡視。隻可惜在這山道之上,觀眾少了些。
他探查了一番對方周身,卻連一星半點靈力也無,一時心驚,莫非這小子這短短的一個月已然築基成功?
他自己的修為與那築基之期隻隔了薄薄的一層紙厚,隻要稍加借力,便可毫無懸念的築基成功,是以他在心內自負這雲下書院之中,除了四位執教長老之外,在也沒有旁人的修為能夠和他比肩。此時一驚非同小可,但一想起這小子有一把古怪的隱魂鎖。說不定是那個玩藝故弄玄虛。於是,他開口說道:“師弟此番還想仰仗著那隱身術躲躲藏藏嗎?”
葉扶風平靜的笑道:“既然陳師兄對那隱身術有所忌憚,那在下就不用好了。”
陳斌正要他說出此番話來,見他欣然領受,心下大為放鬆,料想這家夥修為增進再怎麼快,也越不過自己去。於是他大手一揮,喝退了身後的眾兄弟,抱拳冷笑道:“葉師弟請吧。”
葉扶風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還是陳師兄先請吧。”
陳斌見說冷哼一聲:“大踏步向前衝來,雙手合十,瞬間一柄丈許長的青芒已顯現在手中。他揮舞那青芒飛躍而起,直升向半空中,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葉扶風當頭劈下。
眾少年眼見如此凶猛招式,禁不住驚呼一聲,一齊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幾步,有那站立不穩的,頓時跌坐於山道之上。
眼見那青芒離著葉扶風頭頂隻差尺許,眾人眼前一花,一縷燦爛光芒橫擋於葉扶風的頭頂之上,隻見“當”的一聲巨響,那陳斌連人帶劍翻身後躍,在空中翻了十數個筋鬥,總算他修為頗為了得,在翻騰之際已然祭出了一塊玉訣,身形搖搖晃晃的停在了那青峰山一眾少年身後十多丈遠的空中。雙手虎口已然崩裂,鮮血直流。一雙眼睛驚恐的瞪著葉扶風一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