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薑鵬程早早跑回縣城浪去了,說浪也就辦了兩件事:一件是按照他姑父的囑咐,到金玉滿堂國際大酒店訂了一桌上好的酒席,晚上招待客人用。這事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一個電話的事,常客嘛!
訂好後,薑鵬程的電話一個個飛出去,邀了幾個所謂關係鐵的哥們,一頭紮進KTV唱歌去了。還別說,薑鵬程的歌唱得真不錯,這也是他曾經作為追求小女生的一個重要殺手鐧,當年也有不少女生為之熱狂!
但現在,唱歌已沒多大意義,關鍵是陪唱的那些個小妹妹,個個花枝招展、千媚百態、十分惹人!況且陪唱隻是其中一項,還有很多內容可以靠手段開發。這才是薑鵬程一度熱衷於奔KTV飆歌的根子!
一個下午,薑鵬程可謂是春分得意、筋疲力盡!
逍遙過後,薑鵬程還得去辦另一件重要的事,來不得半點馬虎,這是他姑父著重交代的。於是開著家裏為他買的車子,直接殺向金玉滿堂大酒店。
此時,酒店內燈光一片輝煌,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這是泰中縣最好的酒店,雖未標明星級,但實屬四星級、準五星的級別,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來此,不為美食,隻為身份!
薑鵬程穿過大廳噴泉,來到紅掌廳,大致看了看:偌大的房間,一張足以承載15人的大圓桌在燈光的映射下,泛著深沉的暗紅色光芒,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多飲幾杯。中心吊燈金碧輝煌,更添高貴典雅。
“嗯,這下姑父應該滿意了吧?”薑鵬程抬起手腕看看閃著金光的手表,心裏嘀咕著。
“騰騰騰……”薑鵬程來到樓下酒店大廳,迎頭碰上薑鵬程口中的姑父耿建軍,後麵跟著幾個人。
“準備的咋樣?”耿建軍用眼神掃了一下薑鵬程,直接問道。
“在紅掌廳,房間看過了,很好!”薑鵬程答道,“直接包席,簡單省心!”
“行!”耿建軍扭頭對後麵的幾人說道,“你們先上去,我在下麵等等。”
幾人猶豫不決地來到紅掌廳。紅掌,鮮花的一種,寓意大展宏圖,這是薑鵬程的一點小心思。酒店所有包間都用綠植鮮花命名,包括酒店名也一樣。
本來耿建軍不必在下麵等的,因為對方級別還不如自己高,但對方幫了自己很大的忙,為表重視、留足麵子,所以決定放低身段等一等。當然,等,也是有條件的,對方說馬上就到。要沒這個茬口,他才不願意傻呆在下麵,人來人往,掉價!
耿建軍和薑鵬程剛坐下,對方匆忙進來了。
“鄭部長真是日理萬機啊,工作要緊,但飯還是要吃的嘛!”耿建軍握著鄭部長的手用力甩著道。
鄭部長就是今天上午主持座談會的縣委組織部副部長鄭凱。
“哎呀,怎麼能讓耿書記在這裏等我呢,真是折煞我了!”鄭凱麵目表情十分“痛苦”地道。
這是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但又不好意思坦然接受而最終擠壓而成的扭曲結果!
耿建軍又和後麵的一人點了一下手,此人正是縣委組織部幹部綜合科長騰致遠。
本來他是不願來參加這個飯局的,因為他和鄭凱不是一條線上的,他是縣委組織部部長劉玉君提拔的,但抹不開麵子,一來鄭凱是直接領導,二來看在耿建軍相請的份上,猶猶豫豫地來了。但他也擔心劉玉君知道了對他有看法,所以興致不高!
這就是鄭凱的陰險和高明之處,他要多和騰致遠私下接觸,以擾亂劉玉君的視線,逐步離間二人。
當初劉玉君初來乍到,政令不暢,通過運作,提拔新人,製衡鄭凱。不過這是他們那個層次的鬥爭,暫且不述。
“這裏人多,上樓再說。”耿建軍和鄭凱前頭走,後麵跟著騰致遠、薑鵬程。到了二樓,薑鵬程快速走到前麵,把眾人引到紅掌廳門口。鄭凱朝薑鵬程笑笑,點頭讚賞。
進入紅掌廳,先前眾人急忙從休息室沙發上起身,熱情打著招呼。一行人各自找了匹配自己身份的位子,準備坐下,薑鵬程也站在了背對門口處的椅子旁。
“鄭部長,來,坐這裏!”耿建軍指著麵對門口處的主位。
“不不不,耿書記開玩笑了不是?還是您來吧,我坐你旁邊!”鄭凱擺擺手,笑著推辭道。
“哎,哪有那麼多道道,今天你是重要客人,理應坐在上座嘛,來來來!”耿建軍拉著鄭凱的胳膊,引著他上主座。
“不行不行,堅決不行,要再這樣我可沒法子吃飯了啊!”鄭凱停止笑容,一臉認真地道。
“好好好,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坐這裏了?”耿建軍拉著鄭凱的手,讓其坐在了他的旁邊。
耿建軍之所以這麼客氣,一是鄭凱是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大小也是縣直機關領導,權力不小,而且還有上升空間,必須給予必要的尊重;二是鄭凱這次雖幫了自己的忙,但也得考驗一下他是不是居功自傲?準備拿捏自己,以便正確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