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李中宸早早起床,跑步鍛煉。要想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成就常人所不能成就的事業,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乃是前提。這也成為李中宸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
在院中慢跑10圈,壓腿、甩胳膊、做運動,最後又花六七分鍾打了一套太極拳,調整呼吸,這是他大學期間體育課上學到的,整整堅持了五年。
太極拳的妙用,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不論嚴寒酷暑,三六九伏,隻有親身體驗、勤加練習、堅持不懈,才能久久為功。
“鵬程,起床了,快點,過會還要上班。天天睡那麼晚,早上叫不起來。”薑鵬程的姑姑,也就是耿建軍的妻子薑淑梅在薑鵬程臥室門口嗔怒道。
“知道了姑姑,我已經起來了。”薑鵬程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倦意。
耿建軍的家是比較早期的房子,是個小區,隻不過不像現在的小區那麼規範,有物業管理啥的,僅僅是一整片同樣的樓房,二層小樓,而且每家每戶都有小院,這樣的房子在如今的縣城很難弄到了。
這些個房子外觀看起來較古老,但裝修絕不遜色,特別是耿建軍家,清一色名牌家具,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都不為過,這也與耿建軍張揚的個性分不開。耿建軍的父母也住在這裏,女兒在外地讀書,隻有逢年過節才回家。二層小樓,相當於複式樓,房間很多,所以薑鵬程也有地住。
薑鵬程的家也在縣城,隻是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薑淑梅不放心他一人住家裏,怕他夜間到處亂跑,惹是生非,所以把他留在了這裏。
早年,薑明義的父親跟人外出討飯,一去不返,留下薑明義的母親和他的妹妹薑淑梅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啊。薑鵬程的父親薑明義為了支撐這個家,早早輟學,外出闖蕩,當時家裏是怎麼也不願放他出去,怕他再一去不返。
好說歹說,薑明義的母親,也就是薑鵬程的奶奶,看著實在是過不下去,才放他出去。就這樣,薑明義在外麵闖蕩,兩三個月就寄錢回家,讓他母親和妹妹慢慢過上了好日子。那些年,薑明義對他母親和妹妹關愛有加,經過磨難的感情,愈加珍貴!所以薑淑梅和薑明義這一對兄妹的感情很深。
後來,有了薑鵬程,但薑明義仍要忙於賺錢,無暇照顧,所以他從小就住在薑淑梅家,正好耿建軍和薑淑梅隻有一個女兒,耿建軍也想讓他住在家裏,他喜歡男孩,所以兩個小孩子就一起上學、放學,慢慢長大了。
隨著薑明義多年闖蕩經驗的積累,慢慢穩定下來,在外辦了廠子,成了正兒八經的商人,就定居在外地了。薑鵬程的母親方雲一直跟著薑明義東奔西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前段時間,薑鵬程畢業後的去向成為當時他們家庭所重點關注的問題,後經過兩個家族反複斟酌、縱橫對比、綜合考慮,決定讓薑鵬程回老家從事公務員職業,延續耿氏家族從政香火,確保政治經濟利益穩定。
下麵一樓餐桌上已經擺滿五六種早餐種類,可謂十分豐富。除薑鵬程,耿建軍及其他人正圍著吃飯。
“鵬程起來了嗎?我有點事要交代他。”耿建軍扭頭看了一下薑淑梅。
薑淑梅正欲答話,就聽見“騰騰”地下樓聲。
“姑父,有什麼事啊?您說就是了,我一定聽。”薑鵬程胖胖的臉蛋一顫一顫。
他很會說話,耿建軍就喜歡他的這種靈活勁。薑鵬程打過招呼,坐在餐桌末位。薑淑梅忙著給他盛稀飯。
“先吃飯,過會再說。”耿建軍用筷子點點碗。
耿建軍的父母也在場,有些事他不想讓他們操心,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了。老人飯量小,吃了片刻,飽了,散去。
“鵬程,今天交代你個事,很重要,要記牢,知道麼?”耿建軍坐在沙發上,把“二郎腿”翹了起來,臉色深沉地看著薑鵬程。
薑鵬程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以後就正式上班了,一方麵要收起自由散漫的行為,遵守紀律;另一方麵,要認真工作,幹出成績,尤其是要與黨政辦副主任宮思傑搞好關係,通過他獲取黃鳴的信任,爭取得到他的支持。當然,也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還有我嘛,你心中有數就行。還有一點,重中之重,就是你不要把我們的關係向外界暴露,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設計陷害。”耿建軍拿著手中的煙一指一點地安排著。
“那上次請鄭凱喝酒的時候,外人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薑鵬程想笑不敢笑,憋著肥臉問道。
耿建軍沒有立即搭話,逮著脖子左三圈、右三圈地擰了起來。薑鵬程乖乖呆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