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暗中部署,召集鎮上那些留守兒童的監護人讓他們圍攻耿建軍的辦公室,以此脅迫他同意建設活動場所。你親自去操作,不要讓外人再插手此事!”黃鳴沉著臉交代了下去。
這次,他為證明宮思傑是叛徒,可謂是下了血本!不惜采取“自殘”行動!
所謂“自殘”,就是這招是黃鳴當初本不願采取的措施,但不願采取並不代表不能采取。可以說,到了情況非常嚴峻的時候,這一招便是黃鳴的“殺手鐧”,更是戰勝耿建軍的唯一籌碼!
但現在為證明宮思傑是叛徒,黃鳴不得不把自己的“殺手鐧”給祭了出來!因為據他判斷,宮思傑是叛徒的可能性非常大。這樣一來,黃鳴就把自己的最後一招給“自殘”掉了,那麼一旦證明宮思傑有問題,黃鳴和李中宸建設活動場所的計劃隨之就會徹底失敗!
此時此刻,他的心冰涼冰涼!
就在黃鳴對宮思傑產生痛恨情緒的同時,許氏家族選出的許大更、許四更、許五更等三人對縣公安局的人也是恨之入骨!
因為他們領受家族長者的命令後,前去泰中縣公安局打探許三更的消息,並暗中找人進行說和,幾萬塊錢都靜靜地躺在牛皮袋裏整裝待發!但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人說許三更的案子非常嚴重,沒有任何商量的可能,必須嚴格按照法律程序進行嚴肅處理!
後來,看在中間人的麵子上才稍微透漏點消息,說許三更的案子可能會被定性為故意傷人罪,而且是按重傷罪進行論處,可能判處三至四年有期徒刑!而且還告訴他們,這是縣公安局副局長親自發的話,絕不能隨便放人,這事市政法委可能都有人插了手!
三人聽罷,頹廢至極!
但也清醒認識到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肯定是不能把許三更輕鬆營救出來!
幾人沮喪異常,但麵對強權,誰也無能為力!而且他們也非常清楚,事情越往後拖,許三更被判刑的可能性就越大,也就越危險!無路可走之下,隻好立即打道回府,向家族長者彙報情況,以從長再議!
返回路上,恰遇印有“泰中縣廣播電視台”的公務車飛快前往嶺南鎮方向趕去,幾人還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地要搭這輛公務車回家呢!要是他們知道這輛車是為采訪薑鵬程的英雄事跡,不知會不會半道攔截給狠狠砸了?
“耿書記,我們是縣電視台的,受台長委派,現對薑鵬程同誌的英雄事跡進行采訪!結束後,縣電視台將充分利用各種宣傳途徑對此事進行正麵而廣泛的宣傳,這可是泰中縣的驕傲啊!”一個年輕男記者拿著話筒對著耿建軍笑眯眯道。
耿建軍見狀,雙眉陡然挺立起來,心中非常愜意,掛著讚賞的表情扭頭看了下李振軍,意思是“你辦得非常好,我很滿意!”
李振軍看到耿建軍那咧地像棉褲腰那麼大的嘴,便知這事穩穩辦到他的心坎裏了,欣喜的同時不免暗道:“能不會讓你滿意麼?這可是花了五千塊錢才請來的,你以為這些記者可是好請的?”
記者們為節約采訪時間,直接拿出擬好的問題,對耿建軍、計生辦一人、兩名群眾等四人進行了采訪。他們都拿著提前寫好的稿子,放在攝像機鏡頭照不到的位置,邊瞥稿子邊聲情並茂講述薑鵬程的英雄事跡,四人從不同側麵對他進行了大肆讚揚!
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很滿意!
幾人匆匆趕回,還要去縣醫院截取薑鵬程受傷住院的關鍵鏡頭,以便更加直觀而真實地證明這位“英雄”的可敬可愛!
就在耿建軍假惺惺地親自把縣電視台幾位記者送上車返回辦公室後,門外驟然響起了劇烈的嘈雜聲。同時,他的手機也猛烈響了起來。
耿建軍沒有理會外麵的嘈雜聲,因為手機上顯示的名字讓他心中焦急,耽誤不得!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話極有道理!
故而他選擇先聽電話。不錯,此時這個電話對他來說確確實實非常重要,這是個告密電話!告密者宮思傑刻意壓低聲音把黃鳴的最新指示原封不動地作了彙報。
耿建軍聽罷,眉頭深深鎖起,心頭劇烈悸動!
此事對他來說絕對非常重大、異於尋常!要是沒有防備,事件一旦爆發,對他將有不可估量的極壞影響,特別是萬一處理不妥,被那些激動的群眾告到縣裏,那麼在對手的強大攻擊之下,這事極有可能演變為政治事件,最終讓自己黯然下台!
此時,耿建軍真真切切又一次感受到臥底的重要性,當然對宮思傑的好感在表麵上亦“噌噌”倍增,親切說道:“思傑啊,事辦得非常好!你放心,時機一旦成熟,我馬上運作,力求推你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