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聽到小青的聲音了麼?聽到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在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要帶我去紫山之巔拍照留念,讓山川日月共同見證我們的愛情,為我們祝福,這些,你難道忘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三年之內你要把我娶回來,要是娶不回來,你就辭職,我們一起去闖蕩,這些,難道你忘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這一輩子永遠疼我、愛我、守護我,讓我們一起到白頭,這些,難道你忘了麼?”
……
穆小青坐在李中宸的身邊,抓著他的雙手流著淚水,說了很久很久。幾次,李中宸的父親都想進來勸一勸她,唯恐這個孩子再哭出什麼毛病來。但,都被戴秀萍給攔住了,她的理由更令人心碎,“讓這兩個苦命的孩子,靜靜地多呆一會吧!”
是啊,兩個相愛的人,是如此地深愛,卻又異地分居,遙遙相望!!!這份煎熬,唯有親身經曆,才可體會其中的焦灼思念和寸斷肝腸!!!
就這樣,穆小青哭著說著,說著哭著,站起坐下,坐下站起,嗓子啞了,不聞不問;嘴巴幹了,伸舌抿抿。目的隻有一個,就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說說話,說說心裏話,哪怕他一句也聽不到!
就在穆小青哭訴衷腸,和李中宸“說著”他們的故事的時候,嶺南鎮派出所內可謂炸開了鍋。
此時,第一批人員已在省委調查組成員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高洪舉的直接指揮下,帶到訊問室分別訊問起來,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國昌潤和省公安廳廳長甘誌遠,坐在旁邊的休息室裏等待著審訊結果。
第一批人員,主要是嶺南鎮鎮政府其他沒有中毒的幹部,審訊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摸排出有用線索,以甄別此次集體中毒事件是否是因幹部之間的仇恨等原因而引起?
時間一分一秒飛快跳過,沒有留下一絲響動,人員一批換過一批,沒有探出一絲線索。在送走最後一批人員後,負責審訊工作的高洪舉一臉疲憊,敲開了休息室的門。
甘誌遠聽到敲門聲,急忙抽身站起打開房門,看到耷拉著腦袋的高洪舉,即刻判斷出他們一無所獲。隨即一句話也沒有說,閃身就讓高洪舉進來了。
同樣,國昌潤也看到了一臉憔悴的高洪舉,但他沒有表現出頹廢的表情,相反,麵帶微笑慢慢站起,沉聲說道:“高處長,是不是遇到釘子了?”
“報告國書記、甘廳長,確實是遇到釘子了,我們審訊三批共計三十餘人,但無半點線索,請首長批評!”高洪舉突然精神一抖,站得筆直地看向國昌潤和甘誌遠,彙報了具體情況。
“批評就算了,這是預料中的事。”國昌潤擺擺手,沉聲說道,“坐下說。”
高洪舉一個健步站在兩人對麵的沙發旁,“騰”地一聲坐了下來。國昌潤右手一抬,一支香煙旋轉著飄了過去,又給甘誌遠讓了一支,隨即,三人“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高洪舉抽了幾口,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和下巴,抬頭看向對麵的二位領導,一臉嚴肅地說道:“國書記,甘廳長,根據目前審訊情況來看,采取這種方法收效甚微,要不,我們上點手段?”
國昌潤和甘誌遠兩人頓時眼睛一亮,雖然他們都沒看高洪舉,但其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他身上的,聽高洪舉這麼一說,他們頓時明白了他的真實意圖。
甘誌遠沒有任何表態,而是扭頭看向了坐在裏麵的國昌潤,輕聲問道:“國書記,您的意見呢?”
國昌潤扭頭看了看甘誌遠,沒有應聲,而是足足思考了十幾秒鍾,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高洪舉看到這一切,頓時心花怒放,“啪”地一聲抽身站起,敬了個禮,小跑衝了出去,集中全力安排去了。
就在高洪舉跑著衝向門外的時候,穆小青也從李中宸的身邊隨即站起,衝向了門外,一邊跑著,一邊喊著:“叔,姨,你們快來,中宸流淚了,他醒了……他醒了……”
“啥?我兒醒啦?!”戴秀萍急忙抓住穆小青的雙手,眼睛一動不動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急切地問道。
“嗯,他流淚了!”穆小青破涕為笑,臉上擠出燦爛笑容,重重點點頭。
“騰!”戴秀萍把重症監護室的門推開,一路跑著奔到李中宸的病床前。隻見平躺在床上的李中宸的雙眼眼角分別有一滴極小的淚珠,晶瑩剔透,就像穆小青一樣純真無暇!
“中宸……中宸……”戴秀萍弓下身子,手握著李中宸的手,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眾人跟在後麵一股腦地全湧了進來。於曼晴處在恍惚中,反應較慢,所以落在了人群之後,圍在了人群外圍。無奈之下,隻好踮腳、伸長脖子往裏看,但什麼也沒看到,急得一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