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高處流下,激起水花,拍打在臨塵的每一寸肌膚上,震蕩著他的感官。雖然隻在外圍,但臨塵已經感覺到了那種衝力,頭皮有些許的發麻,他咬著牙將全身沒入其中,頓時整個耳朵裏隻剩那轟鳴之聲,水衝擊著他,顯得搖搖欲墜。
“站穩,閉上眼,默念我教你的總訣,會有力量來幫你抵消水的衝擊。”老白的聲音像是魔音一般,穿過了轟隆的水聲,直達臨塵的內心。
臨塵努力將自身站穩,口中默念著微風拂柳的總訣,雖然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被水衝倒,但臨塵還是在咬牙堅持著。
說來也是奇特,在臨塵默念了微風拂柳的總訣後,就真的感覺身上的負荷減弱了些,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幫他減弱著水的衝擊,雖然他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月亮高懸,星光微弱,臨塵站在瀑布之下,感受水的衝擊,內心毫無雜念,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他本身就是站在那的一座雕塑。
在長時間的站立之後,臨塵發現了身體的細微變化,他發現不是水的衝擊減小了,而是水撞擊在自己的身上,被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卸去了。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水珠拍打在自己身上,不是彈開,而是直接從身上滑落。
“老白,你在嗎?”雖然耳邊是水的轟鳴,但這並不影響臨塵和老白的對話。
“怎麼了?堅持不住了?”少頃,老白的聲音便在腦中想起。
“不是,我發現了這個訓練的目的。”臨塵閉著眼,他現在無法睜眼,不斷有水從他眼皮滑過。
“哦,發現了什麼,說說看。”老白明顯來了興趣,聲音中隱隱透著期待。
“通過水不斷地擊打,提高身體的顫動頻率,從而提高我對微風拂柳的掌握,而我能承受的壓力越大,微風拂柳也就掌握的越熟,所能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雖然身體在水的擊打中搖搖欲墜,但臨塵還是從中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老白,我說的對嗎?”臨塵沒有聽見老白的聲音,又追問道。
“說的對,但並不全,這個訓練還在於提高你身體的躲避能力,瀑布為什麼是你最好的修煉場所?因為它能不斷擊打你,提升你身體的適應力,從而通過增加你身體每個部分的顫動頻率提高你對危險來臨時的躲避能力。現在你體悟不出來,等經過幾天的訓練你就有了明顯的感覺了。”
老白的內心有些欣慰又有些驚訝,他欣慰於臨塵沒有無腦訓練而不思考,也驚訝於臨塵的領悟力,能很快感悟到這一層,沒有驚人的悟性是不行的。
“微風拂柳是個身法,又不是功法,你小子整天想的不是用來跑路,就是用來硬抗,我都快被你氣死了,領悟到了一點又怎麼樣,紮實訓練才是主要目的。”當然老白還是照例打擊他一下,沒有任何誇讚。
我不就在訓練嘛,臨塵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便又平靜地沉入到被水擊打的感受中。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唯堅持而已。
月光普照,透過水幕映在臨塵的臉上,他那絕世的容顏在月光和水簾的籠罩下顯得少了些許的稚嫩,多了一些堅毅,而水的一遍遍衝刷,也在塑造他內心對於修煉的態度。
整整一個晚上,臨塵在瀑布中移動了差不多5米,每往裏移動一些,臨塵所承受地衝擊也就越大。但讓臨塵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在他每每感覺無法堅持,就要被瀑布衝走時,總有一股不知道從哪冒出的神秘力量幫他穩住了腳跟,也是這股力量的存在,讓他咬牙堅持了下來。
臨塵覺得是老白的暗中相助,但他沒有說,因為此時的他感覺渾身疲累,躺在水邊,折磨了自己的一晚的瀑布就在旁邊,臨塵隻是靜靜地看著這片地方,晨寒料峭,除了水聲,周遭寂靜無言。
臨塵胸口的藍色吊墜,此時釋放著淡藍色的光芒,這光芒很小卻無法忽視,早晨的朝陽能普照萬物,可是太陽的光芒在遇到這一小片藍色光芒時,卻沒有覆蓋掉,而是像被吞噬了一般。
太陽的光芒俞強,這一片藍色的光芒卻仍很淡,但是太陽光就是無法掩蓋它,像是害怕什麼一般,這一小片區域的太陽光最後都消失不見。
臨塵因為躺著,他沒有注意到胸前的異樣,此時的他赤裸著上半身,早晨的陽光很刺眼,但臨塵卻感到身體慢慢地恢複了力量,像是從胸口流遍全身,臨塵拿起胸口的吊墜,此時的吊墜平平無奇,已經沒有剛才的淡藍色光芒。
“老白,你說這個吊墜,是什麼來曆呢?”臨塵仔細端詳著它,問道。
“不知道。”老白的聲音很快傳來。
“你不是天尊,見多識廣嗎?連你都不知道啊。”
“嗬嗬,誰規定天尊必須要什麼都知道的?而且相比你身上的吊墜,我倒對你比吊墜更感興趣。”老白的聲音悠悠地傳來。
“老白,我喜歡女的,你別想了!”臨塵呼地坐起,雙手抱胸,一臉驚恐。
“你丫給我滾蛋!”一聲大吼,震的臨塵的耳朵嗡嗡直響,讓臨塵的意識都有了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