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怎麼說?”兵部尚書謝振元是兩朝元老,德高望重,潔身自好,被譽為清流一派,從不參與皇子或者官員之間的黨派之爭。
“兵部尚書持反對意見,他認為兵部侍郎一職並不適合純武將出身的王天離,曆任侍郎幾乎都是文武全才。”謝振元的反對才致使此事暫時作罷,並未當堂任命。
“若二哥或者其他人再次提出,推波助瀾,捧他上任。”鍾離玦放下手中的茶杯,左手不自覺的摸著腰間的玉佩,嘴角掛著一絲不可覺的微笑,有些高深莫測。
蘇治有些詫異,但是憑他多年來對鍾離玦的了解,這麼做一定是有特殊用意的,他不告訴,蘇治也選擇不問。
“要去看你妹妹嗎?”綰綰應該想見她哥哥,剛才他說起蘇治時,看見她的眼睛一亮,但隨即黯淡下去,他不想看見她失望。
“不用了,明天回門時就能看見了。”蘇治並不是不想見綰綰,隻是蒼梧國風俗,新嫁娘出嫁前三天不能見娘家親人,他不想再為綰綰帶來閑言碎語。還有一層原因,是他暫時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妹妹。
……
今天是歸寧日,一早,侯府就打發大管家蘇定親自來請。
沉香院大紅燈籠,大紅彩綢還未撤去,仍是一片喜氣洋洋之景。
齊雅琴站在沉香院門口良久,始終下不了決心。她的身體注定不能給玦哥哥帶來子嗣,就算做側妃也無妨,隻要留在他的身邊,她就心滿意足。她與玦哥哥相處十幾年,玦哥哥對她如哥哥般疼愛,她一直認為總有一天玦哥哥會真正愛上她。
但是,從她見到蘇綰綰第一眼起,她就突然害怕失去玦哥哥。那個女人,冰肌玉骨,鍾靈毓秀,擁有絕世美貌。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極為優雅,麵對她的挑釁,也並未表現出厭惡的神色,依然淡淡的笑著,似不在乎的輕蔑,又似看透她的小伎倆。
進宮時,俞嬪告訴她蘇綰綰琴技非凡,一首潯陽曲傾倒了許多人,而玦哥哥曾將滄海龍吟借她一用。玦哥哥自小便十分喜歡音律,向往伯牙子期的知音之交。滄海龍吟是先皇後的遺物,玦哥哥極為珍視,卻在宮宴之時借與蘇綰綰。這些都讓她害怕。
“王爺,王妃,側妃過來了,說是要見王爺。”嫣杏非常不情願的來稟報,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小姐,這側妃總在關鍵時候找王爺,不曉得今天又要搞什麼鬼,這三朝回門,沒有姑爺作陪,小姐可就真成了京城的笑柄。
“王爺,您還是先去看看齊側妃,等你們談完之後,再出發也不遲。”綰綰的大度讓嫣杏有些不滿,上前悄悄扯扯小姐的衣袖。綰綰不以為意,扯開嫣杏的手,轉身進了內室。
“玦哥哥!”齊雅琴終還是耐不住,步入沉香院。
“琴兒,外麵風大,怎麼就出來了。”鍾離玦慈愛的摸了下齊雅琴的頭發,為她緊了緊披風。
“你要陪王妃姐姐回門嗎?”齊雅琴小心的看著鍾離玦的反應,玉手不自覺的抓緊他的衣襟。
“琴兒,她是我的王妃。”鍾離玦看著一臉緊張的齊雅琴,有些為難,不知道給怎樣說,她才不會多想。“我曾經答應過你,要給你找一個愛你疼你的夫君。可是,你卻選擇了當我的側妃。我會繼續嗬護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浣兒,送側妃回去。”
話說的有些重,但是不得不說。齊雅琴有些受傷,玦哥哥從來都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今天竟然暗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好,琴兒這就回去,玦哥哥記得看我。”齊雅琴拚命忍住淚水,不想再讓玦哥哥看到她的軟弱。轉身,淚已決堤。
“何必呢。告訴她實情,又何妨?”綰綰看著齊雅琴瘦弱的背影,有些不忍。這個女人,纖弱敏感,對愛情卻異常執著,為了愛情可以不計較名分。
“走吧。”鍾離玦不欲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