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武功路明顯不同,哥哥性子剛烈,招式簡單,力道十足。而鍾離玦遊走翻飛,招式複雜,以柔克剛。“花拳繡腿!”綰綰暗暗不屑,但是眼睛還是離不開那些行雲流水般的招式。
看綰綰進來,兩人迅速結束切磋。綰綰趕忙從小囿子手裏搶過巾帕,替哥哥擦去臉上的汗水。“越來越不像話了,現在才起身。”蘇治拿過巾帕,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那你罰我好了。”綰綰不以為意,討好的挽上哥哥個手臂。
蘇治見狀,寵溺的刮了下綰綰的小鼻頭,眼裏已有笑意。
“哥哥,你見過靜和公主嗎?”回到房間,綰綰便直接切入主題,並不避諱鍾離玦。現在的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營中。
“見過,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皇上召見時,曾在禦書房見過兩次,還有兩次是皇家狩獵時見過。僅止於見過,但並不相熟。常聽人說,公主如何暴虐,但是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隻是覺得這位公主有些驕傲罷了。
鍾離玦若有所思的看向綰綰,大概已經猜出什麼了。
“聽說皇上有意招你為靜和公主的駙馬。”綰綰看著哥哥,隻見他一時有些茫然,好似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等回味過來時,自嘲的笑了一下。
“王爺,我們兄妹倆與皇家很是有緣,終身大事都由皇家來決定。”這些年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直忽略了他的年齡。
“哥哥,不想娶公主我們就不娶,畢竟還沒有賜婚,哥哥可以假裝不知道皇上的心意。在皇上賜婚前定下婚約即可。”頭痛的就是誰能讓哥哥幸福。
“威遠侯一定知道皇上的打算,所以才不急於為我娶親,他又怎肯放棄這次機會。無所謂,對我來講,娶誰都一樣。”蘇治站起身,走到窗邊,心思煩亂的看著外麵的層層翠竹。
看著蘇治落寞的表情,綰綰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父親那邊會同意,因為他想要將機會留給蘇澈。但是這樣,也許會更傷哥哥的心。嫡長子,在威遠侯心裏,還不如庶子。
“哥哥,你不要這樣說。那個靜和公主根本配不上哥哥。皇家之人,總認為嫁給皇親國戚或者娶皇家公主,是施恩與別人,從沒有想過別人的意願。哥哥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我在宮宴時見過許多閨閣中的小姐,有許多容貌出色,德才兼備之人。”綰綰心疼這樣的哥哥。
鍾離玦不禁失笑,這個蘇綰綰還真是讓他哭笑不得,竟當著他的麵,便數落起皇家的不是來,也不怕他生氣。“綰綰,靜和性情雖有些急躁,但是對子岩是有好感的,所以父皇才想著把這個寶貝女兒下嫁子岩。與其娶一個完全不認識之人,不如娶個喜歡自己的。”他能看出來,蘇治在的時候,靜和都是極力表現出溫婉的樣子,一個公主能夠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就算是這樣,可是如今局勢,哥哥不宜娶公主。威遠侯府已經有兩女嫁與兩位王爺,如果兒子再娶公主,那麼侯府必將是眾矢之的。正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自古君王之心難測,榮寵至極,衰敗也會隨之而來。”自古,多少忠臣良將被冠以謀反之名,未能埋骨沙場,卻慘死在帝王的猜疑中。
鍾離玦並未接言,眼眸精光一閃,探究的看著綰綰。綰綰並不理會,他是皇家之人,一樣的討人厭。
“哥哥,我懷疑,皇上下嫁公主並不單純。京中四侯勢力盤踞,根深蒂固,且各府間聯係密切,相互聯姻,朝廷一直頗為忌憚。此次,威遠侯大動作與皇家聯姻,正是分化四侯關係的好時機。”鍾離玦在,綰綰本不想說這些話,但是為哥哥著想,又不得不說。看著鍾離玦探究的眼神,綰綰毫不退縮的迎上,他是皇家之人,應該知道這話的真假。
“我曾在宮宴時,見過呂伯侯二女兒呂淩珍,瓊姿花貌,聰慧大方,倒不失為好的人選。哥哥若有意,倒是可以考慮。”上次宮宴,綰綰對那個含笑為她解釋蘇清韻之事的女子,頗有好感。與呂伯侯聯姻,既可以讓哥哥躲過皇上的賜婚,又可以安撫諸侯,而且她也相信呂淩珍會是個好妻子,一舉三得。即使父親再過分,他們也是侯府的一份子。不為蘇楓著想,也要為侯府的未來著想。
蘇治一直未說話,思忖良久,才答應要考慮看看。本身,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