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軍，不知發生了何事？”綰綰瞅了眼跪在地下之人，此前曾見過。好似是孫將軍的手下。
“李湛死了。”韓杜明沉聲說道。
綰綰大驚，“怎麼死的？”聲音急切，音調頗高。引來屋內眾人紛紛疑惑注視。綰綰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忙用咳嗽掩飾。
綰綰平時都是壓著嗓子說話，聲音較為渾厚。而這急切之言，卻真真是女子音。幸虧她是從睡夢中醒來，聲音還有些嘶啞，要不然，定會惹人懷疑。
綰綰的女聲，也讓韓杜明怔住，茫然間，竟沒注意到綰綰說些什麼。
“被人用一根毒針射中，毒發身亡。”一旁的王將軍，見韓杜明遲遲沒有回答，索性自己回答。
王將軍簡單的介紹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李戡寫完信後，就被押送到後麵的獄中。一個時辰後，就被發現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口吐黑血。軍醫趕到時，李戡早身亡。凶手不知所蹤，唯一的發現就是有一名獄卒死在獄後不遠處的荒草堆下，被扒光了衣服。
凶手肯定是趁獄卒交接時，穿上了獄卒的衣服，混入了獄中，神不知鬼不覺將銀針刺入李戡體中。由於銀針細小，刺入的感覺很微小，最多也就是感覺一點刺痛，不引人注意。最後，再悄悄溜走，找到凶手如大海撈針般。
眾人臉色凝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軍中有北冥的奸細，他暗我明。如果被他們裏應外合，黑壇險矣！
之前的部署北冥並不知道，這說明這個奸細很可能不是北冥的人，也有可能隻是個小人物，接觸不到高層的機密。
“將軍，請盡快將城中百姓撤離。”綰綰幾乎能確定，元朔不久便會攻城。
“已經撤離很多，剩下著人，本帥已經著人督促。”許超的聲音沙啞，透著疲憊不堪。往日熠熠生威的一雙眸子似蒙了一股灰塵，一眼看不進。
“各位將軍，黑壇城已經危在旦夕。蒼梧生我養我，此刻使我們效忠的時刻了。馬踏山河，劍指長天，將軍理應身先士卒，百戰死。”許超的話擲地有聲，讓人油然生出一股悲壯。
許將軍還想在說什麼，並聽見外麵急切的腳步聲。
“報——”探子來報，“北冥軍距離黑壇城還有一裏地。”
果然，還是來了。
“王一喜看管不力，暫時收押。”許將軍似乎是剛想到地下跪著的人。
“將軍，天一喜將功補過，與兄弟們一起誓死守住黑壇城。”王一喜很愧疚，因為李戡的死，直接引發了北冥的最後一擊。看到各位主將們的神色，他知道此仗勝算不大，但是他要竭力一試。
“好，我們出城迎戰，直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言敗。”許超拍案而起，拿起佩劍，就要出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