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夜色濃重,離子時越來越近。
鍾離玦帶著雲流,首先出現在華浪山北峰。
不一會兒,元朔帶著前弁遙遙出現。
鍾離玦急切的望去,隻有兩個身影,剛才瞬間點亮的眸子又暗了下來。
等到元朔期近,他才知道,綰綰也跟了來,因為,此時,她正在前弁的背上。
這山峰非常陡峭,怪石嶙峋,崎嶇不平,綰綰又生著病,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雖然有內力在,可也撐不住身體的疲乏。不一會兒,便走不動了。
元朔自然是想好好表現,提議背著她。但是被綰綰嚴詞拒絕,什麼事情都可以忍受,但是這個不行。
元朔的忽然對她好的目的不明,被他背著,估計這一路,她又要不安了。
這次,前弁竟也和她一致,不同意元朔來背綰綰。
前弁本就痛恨綰綰,痛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元朔作為大將軍,萬不能屈身背著這個女人。無奈之下,隻能咬牙躬身。如果硬要找個人來背,那就他來好了,反正將軍是萬不能背她的。
綰綰未等元朔發作,見前弁自動奉獻出背脊,便急切的爬上了前弁的背。讓前弁背,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同時,還能讓這個小跟班嘔血內傷。
鍾離玦極力忍住想要衝過去的身體,雙手握拳緊緊放在身後,盡量不讓元朔看出異樣。但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難道綰綰的傷又反複了,還是她又毒發了?
鍾離玦焦躁的等到他們近身,這才疾步上前,仿似未看到元朔,上前急切的想要查看綰綰的情況。綰綰幾乎要睡著,朦朧中,似乎有人將她抱在懷裏,直覺的掙紮,反抗,隨後便聽見一個極好聽又熟悉的聲音說,“是我。”
綰綰勉強睜開眼睛,一看靠近她的近臉,隻聽“啪!”的一聲,山上的幾個人都愣住了。綰綰竟然給了鍾離玦一巴掌,鍾離玦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鍾離玦,你怎麼才來!”鍾離玦剛要發作,便聽見綰綰軟軟的說了一句,讓他無法再生氣。確實,自從與他成親後,綰綰確實經曆了許多不曾有的危險。這讓他既心痛又無奈。
鍾離玦將綰綰小心的攬在懷裏,解下身上的藏青色雲紋錦繡大氅,給綰綰披上,懷裏的女人說了那句話後,便不再言語,安靜的不再掙紮,放心的倚在鍾離玦的懷裏。
此時誰都沒有看見元朔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情。
鍾離玦見綰綰一副蒼白羸弱的樣子,不放心的摸上她的額頭,熱度不明顯,也不像是毒發的症狀。
“王爺放心,既然王妃在本帥那裏,定會照顧周到。不過,這瑞王妃的身體似乎很弱,不過一個晚上,就生病發燒,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元朔見那個張牙舞爪,言辭決絕他背著的女人,此刻竟十分放鬆的倚在瑞王懷裏,便有種想要上去將她扒拉下來的衝動。
“多謝元將軍照顧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照料王妃的身體,多謝將軍這兩天的費心照料。”鍾離玦這才轉向元朔,元朔似乎話裏有話,讓鍾離玦聽著很不舒服。
鍾離玦抱著綰綰坐在一塊背風的石頭上,讓她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便看見元朔負手站在崖邊上,披風被風吹得颯颯作響,他望向的地方是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