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小子,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被激流卷著狠狠摔在地板上,半天動彈不得。
嫦曦發飆,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了染坊!”
“你……你想幹嘛?”畢竟麵對的是千年女鬼,哪怕是個熟鬼。
“你不知道感恩,那就很好!”嫦曦在距離我三尺停了下來。
她原本有點紅潤的瓜子臉,現在蒼白如雪。
柳葉眉微豎,目光哀怨悠長。
我的心跳加劇,想:她說我不知道感恩,很好。不知道感恩還好個屁啊。
本來風流鬼就打算把我弄死,然後奪走四不像,好和她雙修成鬼仙,做一對逍遙自在的神仙眷侶。
她一直遵守爺爺的承諾,不願意把我弄死。
而且一直疏遠著風流鬼,還明確表示要和我這個凡夫俗子雙修。
很明顯,今天她打算和我翻臉。
近在咫尺,我不敢看嫦曦如何置我於死地。
“爺爺,你把我托付給一個鬼,鬼大多無情無義,可見你很失算啊。
你好好活著,我去陪我父母了。”我緩緩閉上眼睛。
“啪嗒”一聲巨響,我嚇得連忙摸腦袋。
還好,不是我的腦袋被嫦曦摘下來當球踢。
可是這裏除了我和方卉有顆人頭,其餘的鬼腦袋,隨時都可以揪下來當球踢。
“糟了,方卉!”我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一個人一閃,馬上撲到我身上。
“淩霄,你沒事吧?”方卉喜極而泣,對我又是親又是啃。
“哈哈,方卉,你腦袋還在脖子上!”我高興極了,抱著方卉,在房間裏打轉。
“是啊,我腦袋在脖子上,你腦袋也在脖子上,我們兩個的腦袋,都好好的長在脖子上。”
方卉也跟著我手舞足蹈,像兩個瘋子。
既然我們兩個人腦袋安然無恙,鬼腦袋掉就掉好啦。
我又朝地上看,發現嫦曦正把腦袋往脖子上放。
“誰弄掉了嫦曦的腦袋?”我詫異的問。
“是我!”方卉紅著臉,難為情的說。
“她可是千年女鬼,你有這麼大本事?”我狐疑的望著方卉。
“我看見她要弄死你,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誰知道,她的腦袋長得也太不結實了。
我一推,她腦袋就啪嗒掉到低上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給你一把刀,你也不敢把她的腦袋砍下來。”
我柔聲安慰方卉,然後推開她,上前去拉嫦曦。
嫦曦瞥了我一眼,“別假慈悲,你巴不得我死吧?”
“你這鬼說話,我巴不得你死,你已經死了上千年,我有這麼大本事,千年前就巴不得你死啦?
好啦,別小氣吧啦了,你再這麼折騰,我的心都碎了。”
為了盡釋前嫌,我大度的把嫦曦拉起來。
“心碎了,別哄我,你這個鐵石心腸,心也會碎嗎?
我不相信,不如我把它掏出來看看,看你是不是騙人。”
嫦曦拉著我,就想扒開我的衣服掏心。
我是個活人,可比不得她們鬼,身體的任意部分,都可以隨瘦捏來。
“你掏了我的心,還讓不讓人活!”我連忙掙脫開。
“看你還敢欺負鬼阿姨嗎?嘻嘻,活該。”鬼兒子看慣了大人間的諸多吵鬧,反而幸災樂禍。
“我就欺負你鬼阿姨了,你怎麼著,你打算幫誰?”我去逗鬼兒子。
小鬼孩嘻嘻一樂,大聲說:“我寧願當間諜,也不願意幫你們任何一個。”說完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