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之外,幾仞寒山。
這裏的山本來就寸草不生,待到了夜間,就更加地一點生氣都沒有了,在灰月的照射下,活像一個個蟄伏捕獵的猛獸。山係很突兀地向著兩邊伸展開來,在山的中間是片望不到盡頭的原始森林,黑壓壓的與山體連在了一起,透著詭異的迷霧。
忽然,馬蹄飛揚,塵煙滾滾。
一群人騎著駿馬,飛奔了過來,馬匹清一色的裹著銀甲,馬身雖然全掩蓋在銀甲之下,然而發達的肌肉卻還是透過銀甲顯現了出來。盡管馬匹是清一色的,但是馬上的人卻穿了黑、紅、紫、青四種不同的顏色。
不同於其它的馬,跑在最前麵的那匹馬身子卻很肥大,就連它的尾巴也似乎比其它的馬匹肥大了很多。側著身子,如山嶽般穩坐在馬身之上的是個粗暴壯漢。
“——籲”粗暴壯漢突然喊了一聲,同時勒住了馬繩,胯下的馬一下子收了腳,反應之快真是難以形容。身後正在狂奔的駿馬,也似乎收到了命令,狂奔的勁頭立馬慢了下來,但是可能是剛才飛奔的太厲害了,腳下的馬蹄還在“噠噠”的敲擊著地麵。
眼看著後麵的馬隊就要撞上前麵的馬了,忽然,隻見那壯漢雙足一蹬,在馬身子上跳了下來,竟然憑著自己的氣力,將最前麵還在飛跑的那匹馬的頭雙手抱住,硬生生的讓它停了下來,前麵的馬停了下來,後麵的馬也都踉踉蹌蹌的停了下來。
馬身子上的,坐著的都是些年輕人,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每個人都是氣喘籲籲的,哎呀哎呀地叫個不停,但是看得出來,他們的情緒都很高漲。
“雷豹叔叔,這一路上我們可是被你折騰壞了啊”。說話的是剛才最前麵那匹馬上的少年,在灰色的月光下,也看不大清他的樣子,隻聽到他還在不停的喘著粗氣。
喘了一口氣又說到,“你要是再不停下來歇息會,恐怕我們還沒有到魔穀森林,就已經累死在馬背上了,”。
“哈哈”那大漢放大聲狂笑了出來。
“二殿下,微臣就是想試一下你們的功夫到底練得咋樣了”。
“哈哈”,壯漢說著又笑了一聲。
“還不錯,竟然沒有完全被我的”黑袍“甩掉,看來,平時也沒有少用工啊”。壯漢說完這句話後又笑了起來,好像這會的心情特別的好。
那青年終於沒有剛才那樣的氣喘籲籲了,自己悄悄的嘀咕道“哼!你還不是仰仗著自己有”黑袍“才跑這麼快的”。
盡管青年人是壓低了聲音,像是自己嘀咕給自己的聽的,但那壯漢似乎還是聽到了。
“怎麼。還不服氣啊,即使沒有了”黑袍“,我也會跑的比你們快的。”粗壯男子,不但身子粗壯,就連聲音也是比其他人粗壯了好幾個分貝,廖空裏全是他的回音,聲如洪鍾形容最恰當不過了。
“嘿嘿,哪敢啊”青年男子似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壯漢看了下身後的其它人,大聲的喊道,:“好了,你們已經到了,今年的考核已經開始了”。
聽壯漢說完後,人群中一下子砸了鍋,就像安靜的馬蜂窩,不知道被誰捅了一下子,頓時亂做一團。
“衛國將軍,往年不都在入口處才宣布開始嗎?今年怎麼在半道上就已經開始了啊?”,後麵的一個年輕人終於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搶先一步問到。當然,他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大家齊刷刷的把目光投了了那壯漢,因為雖然他們都隻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考核比賽,但是臨走之前,各自的父親都給他們找了以前參加過的人,大概的給他們補習了一課,雖然說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但是他們心裏很清楚,還沒有到達此次的最終目的地。
壯漢轉眼看了看剛才問話的年輕人,嘴上的胡子立馬往上揚了揚。
“奧奧,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宇文大人家的大公子啊”。壯漢說到這故意做出好像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奧奧,你瞧我這記性,我竟然忘了宇文公子是常客啊,真的該打該打”說著還真的拿拳頭在自己的頭上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