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外麵的月姨和立伯伯,卻是一臉凝重地說著話。
“老公啊,你看這兩孩子,我們該怎麼辦啊?”月姨試著尋求立伯伯的答案。
“要是我知道也就不用這麼苦惱了。”立伯伯歎了口氣。
“要不,”月姨壓低了聲音,附到立伯伯的耳邊,說,“要不,我們把他們給送走吧!”
立伯伯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搖頭,“不行,怎麼能夠這樣子呢?”
月姨也雙手掩麵,話語中帶著些痛苦,“你以為我想這樣子嗎?我也不想啊!那麼聽話、懂事的孩子,誰忍心把他們送走啊!可是,老公啊,我們還有珊女啊!她才是我們的女兒啊!”
立伯伯抱緊月姨,“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把兩個孩子給送走啊!現在著世道,誰又能保證他們能過得好呢?”
“可是老公啊,這兩個孩子一旦留下,可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啊!”月姨被立伯伯說得又些動搖了,可她的內心又是十分糾結的。
立伯伯沉思了一會兒,“以後我去外麵找點活做吧,那個女孩子也能出去賣煙;實在不行,我們還有雞公康,還有大院裏這麼多的街坊,他們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那也隻能這樣子了,但是老公,你現在已經這麼辛苦了,以後……”
“沒關係的,我們總能熬過去的!隻要人在,什麼就都在!你以前不是老說人窮誌不窮嗎?”
“好吧,那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月姨已經被立伯伯給打動了。
他們看著屋裏,兄妹倆正在看窗花,兩個人的說話聲和笑聲時不時地傳出來。他們看了對方一眼,都欣慰地笑了……
“賣香煙,賣香煙——”第二天一早,小女孩的聲音如期出現在街頭。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給我來一包煙。”
“好的,謝謝先生!”小男孩把煙遞給男人。
“咦,小妹妹,這是,你的哥哥?”男人從來沒有見過小男孩,有點吃驚。
“是的,吳先生,這是我哥哥。”小女孩好像跟這位吳先生很熟的樣子,“他前幾天病了,沒有來。”
男人點點頭,“哦,是這樣子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吳先生再見,以後還需要香煙的話就來找我們!”小男孩說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疑惑地問妹妹,“瑤瑤,你跟他很熟嗎?”
“不是呀,哥哥,隻是這幾天他都有來買煙呢!”小女孩調皮地笑了笑,“我現在就把我的秘密武器展示出來吧!”
說完,小女孩就一臉神秘兮兮地走到一邊,兩隻手搭在一起,吸了一口氣。小男孩點點頭,他已經知道了妹妹所謂的“秘密武器”就是——她的歌聲了。
果不其然,小女孩深情地唱了起來,吸引了很多的顧客。
“我要一包煙。”“給我來一包煙。”“多少錢一包,我要兩包。”不一會兒,昨天晚上才裝滿的煙箱就快要見底了。
等妹妹唱完了,小男孩把煙箱放了下去,也開始表演已經許久沒有表演過的魔術,過往的人們都紛紛駐足觀看。
“哥哥,香煙剩不多了呢!哥哥好厲害啊,這麼快就要把煙給賣完了!”小女孩看著煙箱裏所剩不多的幾包煙,高興地說。
小男孩笑了笑,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也很不錯。
突然,小男孩快速地眨著眼睛,他覺得自己好像處於一個恍惚的世界中,沒有光亮,隻剩下一片漆黑。他痛苦地雙手抱頭,又是那種狀態,又是那種迷茫而無助的感覺。他好想要逃離,他不想再被困在這裏了,他想要離開,他要走向光明……
小女孩接過客人的錢,正想要轉過身跟哥哥說呢,就看見哥哥已經倒在了地上。她嚇得尖叫起來,撲到哥哥身邊,大力搖晃著哥哥,“哥哥,哥哥!”
小女孩不知道要怎麼辦,但她知道,她必須得把哥哥送到醫院裏去。她轉身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過往的人們,“求求您們,有哪位好心人幫我們一把,幫我把我哥哥送到醫院裏去,我求求您們了!”
過往的人們都好奇地望了幾眼,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誰都沒有停下自己輕快地步伐。
小女孩見沒有人想要幫助自己,又轉身看著臉色已經漸漸發白的哥哥,站了起來。她想要邁出一步,看到哥哥虛弱的樣子,又有點不放心;緊閉著眼睛,心一狠,她不知要跑向哪裏。
在心底裏,小女孩默念著,哥哥,你可一定要撐住,一定要等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