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衛離翻身壓在她身前，湊到她麵前，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喚道。
他黑沉沉的眸子裏翻湧著執念和迷戀，昔日的溫柔盡褪，最真實的情緒一覽無遺。
連顧綿都被他這樣的目光燙到，不是害怕，是驚訝，衛離藏地太深，她終於明白過去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總覺得氣氛怪異，無論再溫柔也覺得疏離，原來是因為他在克製，克製自己不去曝露心中真實的情緒，但這種掩蓋或許真的很脆弱。
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衛離撐在她的身子兩旁，將她緊緊圍在懷中，她的一定點動靜，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自然也沒有放過她刹那驚愕的神情，和身體下意識的後縮。
衛離以為是她害怕了，害怕這樣的他。
雖然他心裏並不想顧綿看到他這樣的一麵，但是，如果她表現出害怕，無法接受，他還是會覺得受傷。
“衛離……怎麼了？”顧綿已經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你受傷了？”
衛離垂眸，忽的勾唇一笑，“是啊，我受傷了……”
他抬起那雙布滿血痕的手，血跡斑駁，玻璃刮出的猙獰傷口交錯縱橫，雖然隻是在顧綿眼前一晃，但她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麼，衛母說的恐怕是真的了，隻是，瞧著他這樣的模樣，她心裏也揪著難受。
“衛離……”
話未說完，衛離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的後背，顧綿一個激靈，緊接著，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脊背撫下，輕柔而緩慢。
“你會害怕吧……”他在她的耳側用低沉的聲音輕輕呢喃。
顧綿感覺到從脊背升起的一陣涼意，“沒有……”
確實沒有，可是衛離現在做出的詭異行為難免會讓她有些自然反應。
“不要騙我，綿綿。”衛離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雙臂錮在她的腰間，緊緊抱著她，聲音中隱含一絲陰沉。
顧綿不再動，盡量放鬆，微微蹙眉道：“我沒有騙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衛離沉默了。
顧綿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突然，衛離抬起了頭，麵對著她，目光決然熾熱，似乎有誓不罷休的味道。
“吻我”
“誒？”
“吻我”衛離重複了一遍，定定地看著她。
顧綿最終還是聽話地妥協，輕輕覆上他的唇瓣，但衛離依舊沉默沒有動，隻是看著她。
停留片刻之後，她才離開。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靜默。
半響，衛離的手撫上她的下頷，輕輕摩挲，開口道：“還不夠。”
說完，衛離就繼續閉上嘴，不說話了。
顧綿無奈，卻不想和他這樣僵持下去，隻好又吻了上去，不過，這一回，衛離沒有讓她輕易離開，而是做出了激烈的回應，手緊緊附在她的頸後，輾轉吸吮，直到她感覺到嘴裏有一股血腥味。
終於結束這個深吻之後，顧綿輕輕喘氣，手往嘴唇上輕輕一抹，一絲血跡留在了手背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衛離，到底發生了什麼？”
衛離抿了抿唇，開口道：“她和你說了吧……”
“她？”顧綿愣了愣，“你是說你母親？”
衛離的臉色不太好，似乎並不高興她的說法。
顧綿很快就想到衛離是在說哪件事情了，她知曉衛離在她身邊放了人，不過，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
“如果你是說你母親說的那件事的話，我並不介意，和你母親說的話，也隻是故意那麼說的而已，不然她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我走。別生氣了，嗯？”顧綿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且，你剛才那樣子，的確有些嚇到我。不過，習慣了還是感覺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