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夕族人軍營正中的高大帥帳的簾幕被拉開,鐵金吉身形踉蹌的撲了進來,一下撲倒在了厚厚的獸皮毯子上。
“殿下,您怎麼了?”獸皮毯子兩旁座上的將領紛紛站起身,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鐵金吉。
“吉兒,你怎麼受傷了?是什麼人把你打傷的?”正中的紫木椅上,一個身形魁梧身穿金邊錦衣的中年人也連忙起身,眼中滿是關切之色,上來攙扶鐵金吉。
“爹爹,孩兒打輸了,孩兒對不起爹爹!”鐵金吉被那中年人扶著,一時竟是聲淚俱下。
中年人將鐵金吉扶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玉瓶,從中滾出一小顆青色的藥丸,遞給了鐵金吉。
鐵金吉吃下藥丸,原本蒼白的臉馬上變得紅潤起來,看來這一顆小小的藥丸卻是不凡。
那中年人身形魁梧,雖然看上去已是中年,但眼中卻是精光閃閃,神采奕奕,鼻子高挺的臉上胡子修理的整整齊齊,一頭向後披散的長發烏黑油亮,眉宇之間自然透出幾分淩厲之氣,看上去不怒而威,卻又似乎是又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
中年人將鐵金吉扶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了正中的紫木椅上,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霸氣和自信。
“吉兒,說吧,這一仗打的如何?”中年人聲音低沉,聽起來卻是異常的粗重。
“爹爹,這一仗我們是徹底輸了,那中州的騎兵果然如‘甘穆’將軍所說的一樣厲害,我們的軍隊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哼,他們也就這些騎兵厲害些,若是沒了這些騎兵,他們就什麼也不是,我大炎的士兵個個彪悍勇猛,若沒有這些騎兵,我看他們拿什麼跟我們鬥?”中年人冷笑道。
“甘穆,你在這邊關和地乾帝國的軍隊打了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依老夫看你帶兵的才能也就不過如此吧!”中年人將目光轉向左邊坐首的一個長須將領,輕聲笑道。
“刀王,末將已經盡力,偌大一個中州,想攻下來實在太難,末將這麼多年都沒回過一次家,用盡心力和中州的軍隊作戰,可他們卻是實力強大,真的無法戰勝阿!”坐首的甘穆連忙起身,雙手抱拳,滿臉苦色的道。
“大膽!”被稱作刀王的中年人厲喝一聲,站起身來,嚇得下方所有的將領紛紛起身跪倒在地。
“甘穆,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就憑你剛才這些話,老夫就可以判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將你脫去這身盔甲,趕回炎州!你在邊關與中州軍隊交戰多時,卻無任何進展,炎帝早已經失去了耐心要將你治罪,若不是老夫念在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炎帝麵前替你求情,你現在恐怕真的就可以回家了!”刀王語氣不怒而威,眾人都感到耳朵被震得嗚嗚直響。
“末將知罪!”甘穆整個人都伏在了地上,臉上直冒冷汗。“末將自知有罪,甘願受罰!”
“哼!罰?”刀王冷笑一聲,臉上似笑非笑的道:“作為一個將領,要麼就凱旋而歸,要麼就戰死沙場,若是你不能夠戰死沙場,反而在現在這個時候寸功未建的回去,恐怕比殺了你還難受,況且……”
刀王的話音頓了頓,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些。“況且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你若是有骨氣,就該在戰場上用實力向本王證明自己,你明白麼?”
“是!末將謝刀王求情之恩,今後即使戰死沙場,也要攻進青石城中。”甘穆抬起頭,滿臉的感激。
僅是片刻,甘穆的心便是被這刀王收服,恩威並施,這該是獲得人心的好辦法。
“你回坐吧!”刀王微微笑了起來,自己也緩緩坐了下去。“老夫一向賞罰分明,有功就得賞,有過就得罰,不管是任何人!吉兒,你雖然是本王的兒子,但你這次打了敗仗,為父就不得不罰你了,等你傷好之後,到執法堂領一百軍棍吧!”
“是,金吉知道了。”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鐵金吉似乎對自己的父親也有些畏懼,隻好答應下來。
“吉兒,說說吧,是誰把你打傷的?”刀王看著鐵金吉,眼睛微微閉了起來。
“孩兒也不知道,不過那人武道卻是比孩兒強多了,他開始與孩兒交戰時,孩兒問他姓名,他也不答,隻是一味的躲避退讓,不肯與孩兒正麵交戰,孩兒以為他是懼怕孩兒,便用言語激了他,沒想到他卻說十招之內必將孩兒打落馬下。”
“那他做到了嗎?”刀王聲音忽然變得輕柔,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他隻用了四招便將孩兒打成重傷,而且我感覺他都沒有用盡全力,似乎還有所保留。”鐵金吉臉色有些難看,語氣更是帶著幾分狠厲。
“是麼?”刀王冷冷地問了句,似乎沒把那個兒子口中的人當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