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琴站在一片山花之中,欣賞眼前的風景,在不遠處一塊一人高的石頭後站著另一個人,他抿著唇,眉眼上揚,雙手背後,悠然的觀察眼前人。這人是燭龍,他一路跟隨著她,卻又不曾露麵。望著天邊雲海翻騰,長琴孜然獨立於花叢中,即使此刻不見,也已感到親近。燭龍心道,“我對你一直牽掛,你心裏明明感覺得到,卻隱藏著,我是哪裏見不得人嗎?比起那個穿的跟青蘿卜似的水神,我可比他英俊多了。”
在洞中休息幾日,又有長琴為唐修遠源源渡入靈力續命,唐修遠似乎與常人無異了。長琴雖為仙,但終究是修為有限,不可與那些神尊相比,她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渡給唐修遠,也令她的仙體吃不消了,這幾日她除了賞花,就是在調息吸收山間靈氣。而燭龍一直隱了身隨在他左右,看到長琴的疲累,他又不能直接現身勸說,隻好在長琴休息時,也偷偷幫唐修遠渡氣。這一日,長琴在山端吐納日月精氣,養固元丹。不曾注意自己頭頂上的柏樹間,一條胳膊粗的黑蛇,吐著蛇信子,盯著她的脖子做偷襲狀。打著長琴的注意,黑蛇憑本能知道她是位仙人,從嗅到的靈力看,不知何原因,此時正弱,雖則自己已有近千年修行,硬上也是吃不到好果子的。黑蛇正在渡劫期,需經過三道天雷之火,要是消受的了,便可幻化成黑龍了。如若不然,那可就挫骨揚灰了。千年修行,一道雷就成了炮灰,黑蛇能不急嗎?也隻好拚一拚了。渡劫就在這幾日,眼前的仙人的元丹如若能據為己有,便是十道天雷也不再懼怕了。黑蛇觀察周圍對自己有利偷襲的場地,就這棵樹了,而長琴恰在樹下,以毒牙襲擊,一旦成功,她就是囊中物了。黑蛇心中都要樂開花了,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燭龍早就觀察到這有個不規矩的低等生物,他正愁無法幫長琴盡快不足精氣,這黑乎乎的一條竟自個兒送到門前了。燭龍哼笑一下,眼中盡是不屑與憤怒,心道:你竟敢打她主意,這回到要叫你知道死的慘是個什麼情況。割個七八段,燉鍋湯補補。
黑蛇又將毒牙伸出一寸,昂著頭,正欲攻擊,燭龍一巴掌下去將那黑龍掀飛好遠,徑直摔在石頭上,失去了戾氣,燭龍一腳踩在蛇的七寸,伸手把它的毒牙一把拔掉了,丟出好遠,黑蛇望著踩著自己的這位,才知道不妙,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仙尊,靈力不淺,剛剛自己一點也沒嗅到它的靈力。黑蛇還想以卵擊石,做最後反抗,燭龍幻化出一炳利刃,一刀取走了它的蛇膽,蛇身均勻分成等長數段。燭龍收拾完這倒黴的黑蛇,帶著蛇膽隱了靈力又走向長琴,將蛇膽化成一股精氣縈繞在長琴周遭,不一會,便沒入長琴體內。燭龍做完這一切,就去煲黑蛇粥了。長琴正在補給丹氣,卻不曾覺察所發生的一切,隻是一陣風過後,似乎自己的靈力恢複不少。她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整理了一下衣裝,隨即向茗青他們的洞內走去。
茗青與唐修遠決定要下山了,唐修遠是個書生,骨子裏守著儒家的忠孝。他想在生前帶著妻子去見見唐家母親,唐修遠幫著茗青帶些隨身衣物,一邊自言自語:“不知道娘一人在家怎樣了,我失蹤這些天,她一定急壞了。我實在太不孝了。”茗青聽到他的囁嚅,安慰他道:“夫君,切勿自責,事情由我引起,害你令娘她老人家擔心,作為兒媳,我的罪責。這次回去後,我定與你公瑾侍奉娘,不再讓她擔心勞累。”唐修遠望著眼前這位有著桃花般嬌容的妻子,這般通情達理,讓他心中感到無限的滿足,他即把茗青擁入懷中。兩人靜靜的相擁,享受這片刻的幸福與喜悅。
長琴進來時,他們正坐在桌前商量著回家後的打算,見到長琴來了,便將歸家打算告知與她。長琴也希望他們回家去看望那位老婦人。她對茗青言道:“既然你已經打算與他回人間生活,此後莫要在人前露出獸性,以免再遭禍端,至於那個獐怪,我會想辦法找到他,你們隻管作對平凡夫妻吧。”長琴護送茗青他二人下山,路上,長琴將唐修遠的命數告知於茗青,希望她有所準備,唐修遠的命已是盡了,她用自己的修行也隻是暫拖住靈魂出鞘,倘若冥界來鎖魂,她也是無力管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