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劉季舉著酒樽走到韓信身邊:“韓老弟啊,項公這次派你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韓信知道這是在打探自己前來的目的呢,看來劉季也挺不放心項梁的。
“無事,隻是在吳縣待得久了有些乏味,所以出來走走。”韓信應付到。
他心中一直不明白,這劉季自稱沛公也得是在打下沛縣之後,如今這剛起義就自稱了沛公又是怎麼回事。
劉季聞言也不多心,隻道:“來,來。今夜不醉不歸。”
眾人皆起哄:“劉大哥你不回去就不怕呂雉嫂子來找你?”劉季本來還興致勃勃地跟韓信對飲,聽到“呂雉”兩個字後渾身一個哆嗦。跪坐在地上腦袋縮在脖頸裏,四處張望著。
樊噲灌嬰等人又是一陣哄笑。劉季四下找了半天沒發現呂雉的蹤影,也壯起膽來一腳踏在桌案上大聲道:“你們當我劉三兒是何人?會怕那個婆娘?嘁,老子以前是給她麵子,今天她要敢來。你們看我敢不敢扇她耳光。”
韓信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劉邦還真是個流氓頭,就憑他說話這口氣。誰能想到他能當皇帝?
“三兒哥,你今天膽子咋這麼大了?真敢跟呂雉嫂子翻臉?”樊噲手裏拿著半隻雞腿笑兮兮地問道。
劉季見有人還敢懷疑自己,當即將手中酒樽一摔,喝到:“樊噲你個狗日的。我劉三兒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你們看著。她今天要敢來這,老子非得扇她兩耳光不可。”
“沛公,半日不見為何生妾身如此大的氣?”劉邦話音未落,後堂卻傳來一聲女聲。緊接著轉出一名婦人來,這婦人穿著不過粗布衣服,袖子高高挽起,臉上不施粉黛,卻也是傾城之姿。
劉季見了那婦人,“哎喲”一聲便滾坐在地,指著樊噲周勃等人怒目圓睜。樊噲等人也是驚得合不上嘴,他們哪裏知道呂雉居然真的就在後堂偷聽自己這些人說話。
韓信略一打量那婦人,再看了看周遭眾人的表情便知道此人多半就是劉季的媳婦兒呂雉。一時間也不知怎樣應對,隻得裝作沒看見,埋頭喝酒。
劉季見呂雉真的來找自己,原本是想要奪路而逃,可是他現在是什麼身份。是一支起義軍的領袖,再說現場還有這麼多一起長大的兄弟朋友,還有位項梁項公派來的使者。自己要逃走的話以後也別想抬起腦袋做人了。
隻得硬著頭皮走到呂雉麵前小聲道:“娥姁,給我點麵子。有話等我回去再說,沒看我這有客人嗎?”
呂雉向在座眾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打過招呼了。才又低聲道:“劉肥一直在叫爹爹,你早些回來。”
劉季點頭稱是。呂雉轉頭便打算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沉聲道:“打我一巴掌。”
“什麼?”劉季這時心亂如麻,猛然聽到呂雉要求自己打她一巴掌,有些反應不過來。
呂雉見劉季居然這時候掉了鏈子了,卻是陰冷地笑道:“劉季,你剛才不是說我敢來找你你就打我一巴掌嗎?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打啊。”
劉季聞言眉頭緊蹙,幾次舉起巴掌來卻都下不去手。
呂雉更加變本加厲地罵道:“劉季你個窩囊廢,你除了會一天到晚騙吃騙喝還會幹什麼。我自從進了你劉家的門以後連件新衣服都沒有,你到底有什麼用。”
劉季這人平生最忌諱的便是別人說他沒用,憤怒之下甩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呂雉臉上。罵道:“給老子滾回去,少在這給老子丟人,快滾。”
雪白無暇的臉上多出了五根紅色的指印,呂雉拿手蒙住臉,委屈地跑開了。
現場隻剩下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平日極其畏懼呂雉的劉季竟然真的把自家媳婦兒給打了?眾人都是驚愕不已,隻有韓信還在悶頭喝酒,蕭何則是捏著蠶豆卻又不吃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呂雉走後劉季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才哈哈笑道:“看見沒,老子說了。她敢來老子就敢打。”
樊噲等人都是一陣恭維,馬屁拍得劉季是舒坦不已。
眾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紛紛向劉季告辭。劉季將眾人一一送走後,發現堂上依舊坐著兩個人。
韓信和蕭何不知何時坐在了一張案前,蕭何手裏還是捏著那顆蠶豆。
“蕭功曹,您有何事。我也有些乏了,想去休息。”韓信眼皮也不抬地說道,身子搖搖晃晃,顯得有些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