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說項羽的軍隊是義軍,你為何要逃?”衛瘟不解道。
韓信一陣苦笑:“義軍?未得天下就殺功臣也敢稱之為義?尤其是項梁範增恨不得置我於死地,處處迫害於我。幾次將我逼得走投無路,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這是韓信憋了好久的心聲,隻是以前一直不敢對任何人說。可是今天衛瘟如此待自己,讓他有一種回到家裏的感覺,可以自由地宣泄心中的不滿。
衛瘟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問道:“這麼說來他們所說的韓信就是你?”
“對,是我。”韓信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下去,索性點頭道。
“兄弟啊,你這,你這太了不得了。帶著三萬人愣是把五十萬秦軍給打得望風而逃,太厲害了你。”衛瘟顯得有些激動,人們口中的大英雄居然真的是自己的發小兄弟,讓他如何能不得意。
韓信愕然道:“大哥,你剛才說多少秦軍?”
“五十萬啊。”
“好吧,大哥。我覺得我應該還算是一個人吧,我這還沒渡劫呢。你說他們傳謠言能不能過過腦子,三萬人打五十萬,累出屎來也打不過啊。”韓信啞然道。
這不是胡吹呢麼,怪不得那些諸侯搶著要自己呢,都把自己當成宮廷魔法師了是吧,能夠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還五十萬,怎麼不說五百萬呢,這秦朝總人口才多少?
衛瘟聞言也失笑道:“對,對。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這跟三個人對上五十個人不一樣。不過你到底打贏了多少人啊?”
“五萬。”
“五萬也不少了啊,算是一場大勝了。”衛瘟點頭道。在他這個級別的人,連上百人的群毆都沒見過,更別說動輒五萬十萬的戰役了。
韓信提起以前的事,心口就止不住地作痛。忙搖手道:“大哥,別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吧,我倒是挺羨慕你們的,每天巡巡街,晚上回來有口熱飯吃,要是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那倒是,每天的工作也不累。晚上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就是現在還沒個子嗣。等再過兩年生個孩子,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衛瘟憧憬著未來,也傻笑起來。
兩人蹲在牆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衛瘟的妻子也做好了飯菜,招呼兩人過去吃飯。
雖然是家常便飯,吃得也不過是五穀雜糧。可韓信就是覺得舒坦,在這裏不用防備著別人來害自己,這才是家的感覺。縱然吃得是粗茶淡飯,可總好過擔心別人在飯菜裏下毒要害你,言語間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真想這樣過一輩子。”晚飯後,韓信走到院子裏望著滿天的繁星,發自內心地感歎道。
衛瘟在一旁腆著肚子,半認真半調笑地說道:“也行啊,我在軍中給你安排個閑職。你過兩年也娶一房妻室,咱們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
“好啊,可惜的是恐怕有人不許我這樣做啊。”韓信想著秦朝覆滅以後將要發生的事就覺得頭疼,他倒是想安定下來。可範增要知道自己沒死會放過自己嗎?
衛瘟剛才也聽韓信說了他在項羽軍中的遭遇,不禁納罕道:“那個範增為什麼就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呢?”
“他是不放心我呀,隻有死人才不會跟他作對。我隻要還活著一天,恐怕他連覺都睡不安穩。”韓信苦笑道,他也沒曾招惹誰,當初的確想過要幹掉範增來著,可那不也隻是一個計劃嗎?自己也沒有動手實施,這範增為什麼就視自己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衛瘟思索了一陣,突然說道:“既然他容不下你,那你就想辦法幹掉他。”
“想什麼辦法。他現在是項羽的亞父,在軍中的地位比章邯都高幾分。我一個落難的小百姓拿什麼跟他作對。”
“你剛才說他容不下你,我想一定是他嫉妒你能力比他強。害怕你去輔佐別人然後搶了楚國的天下。”衛瘟正色道,這個道理是他想了好久才想通的,此刻迫不及待地分析給韓信聽。
韓信揮了揮手道:“說得好聽,可能輔佐誰呢。”
“沛公啊,沛公寬厚待人,有王者之風。”一聽這事有門,衛瘟更加賣力地勸說起韓信來。
韓信不禁笑道:“大哥還能看得出王者之風來?”
衛瘟臉紅道:“我哪能看得出來,都是聽別人說的。不過兄弟你要是想去投沛公,大哥倒是可以為你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