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與以前一樣,章邯聽說自己在修棧道以後就帶兵將子午穀的出口給堵上了。
“好,你讓樊噲繼續修棧道,不過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匆忙了,隻要給章邯一個假象,讓他以為我們打算走棧道出去就行了。”韓信點了點頭,對曹參說道。
曹參也知道,這是聲東擊西之計。讓章邯誤以為漢軍要順著子午棧道出漢中,將圍困在漢中外麵的三秦守軍都給調到了子午穀口去駐紮,到時候自己等人則是從百裏外的故道鑽出包圍圈,打章邯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將軍,聽您所說那條故道不過剛剛可以容納一個人通行,咱們可是有著八萬兄弟,要是一個一個的過那得過到什麼時候?恐怕章邯反應過來的時候咱們也未必能全部走出山道吧。”
韓信含笑看了看曹參,他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曹參搶了先機,問了出來。
“你莫要急,且聽我說完。剛才我所說的是第一步,明修棧道。接下來咱們就要走第二步了,暗度陳倉。”
“暗度陳倉?這倒是貼切。”蕭何抿了抿嘴唇笑道。他是知道這條路直通陳倉縣的,所以在韓信說出暗度陳倉這八個字的時候不禁會心一笑。
韓信衝蕭何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對曹參說道:“至於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那就是你的活了。你與盧綰帶五千兵馬前往故道開辟道路,以方便大軍通行。”
“得令。”曹參領命後自己去找盧綰了,他隻當是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不錯,韓信在給自己機會。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韓信其實是在防備著盧綰這小子。
偌大的一份功勞若是都給了盧綰一個人,恐怕這小子以後眼睛就得長在腦門上,連自己這個大將軍也不被他放在眼裏了。
所以說韓信還是找了個製衡點來平分一下這份功勞,也加強一下自己對盧綰的掌控性。
“大王。”韓信安排好曹參之後,突然轉身對劉邦說道:“這給百姓分發糧食不可多發,也不可少發。”
劉邦不解道:“為何?這不能少發也還說得過去,若是有多餘的糧食全部分給他們不是更好嗎?”
韓信笑著搖頭道:“大王您且想想,若是咱們明擺著將糧食都散發出去,隻留下了一月之糧,難道就不會有人起疑心嗎?”
劉邦恍然大悟,其實這道理很簡單。如果你打算長期在漢中駐紮下去的話,就一定會做長遠的打算,絕對不可能一次性就將糧草給分發出去,因為天災人禍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萬一這場幹旱將持續一兩年,那軍隊裏的人豈不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那照你這麼說,不能少發又是什麼意思?少發一些咱們的庫存就多一些,豈不是更讓敵人安心嗎?”
“漢王您又豈肯自絕於民?”韓信說完後別有深意地轉身走到原本曹參所站的位置上,垂手而立。隻剩下剛回過味來的劉邦站在大殿上哈哈大笑。
那一日之後,漢軍也逐漸地從散漫轉入嚴謹,漸漸有了大戰之前的緊張感。
韓信趁著這段時間將士兵分成兩撥,一撥去幫助平民百姓從河裏挑水務農,一撥在校場上訓練,三日一輪換。
這日韓信正在周勃的前軍營地裏觀看士兵操練,身後便是周勃。不過氣氛頗有些不對勁。
果然,士兵一輪操練完畢,韓信突然將手中的劍抵在周勃胸前。牙呲欲裂道:“你說阿瑤她怎麼了?”
周勃絲毫不敢隱瞞地說道:“那一日將軍走後我也派出幾撥人馬前去搜尋,可是並未發現阿瑤姑娘的下落。”
“再派人去給我找,找不到的話提頭來見。滾!”
周勃聞言後連滾帶爬沒有絲毫遲疑地離開了校軍場。韓信將劍重新插入劍鞘,椅靠在台側悵然若失。
他前幾日回來之後因為事務眾多,倒是遺忘了阿瑤的事情。直到今天閑下來走到校軍場上看見周勃後才想起阿瑤失蹤的事情,當下他就拉著周勃詢問,因為當時他是將此事交付給周勃去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