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坐在絕塵的背上,慢悠悠地晃蕩到了彭城外的空地上。看著戒備森嚴的彭城,韓信也是眉頭緊蹙,他實在想不到如何才能夠接近舒兒。
當夜,他也隻能寄宿於城外的一間客店裏。可是心裏想著事,又如何能睡得著,再加上他放在桌上的元戎劍整夜不知為何始終兀自顫抖不已,發出一陣陣的劍鳴,也攪得人不得安寧。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韓信最終隻能立起身來,在房中轉悠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放明,才將將睡下。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早已時過晌午,看了看天色。韓信竟是連飯也沒來得及吃就跑了出去,隨身隻攜帶一柄元戎劍。
彭城,項羽的故鄉下相的所在地。項羽覆滅了秦朝之後也將家眷全部遷回彭城,在這裏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安寧日子。
但是這安寧從昨夜開始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給打碎。
項羽昨夜還在陪虞姬範增吃晚飯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的書房之中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他連忙跑去書房之中觀看,卻見府中的一個丫鬟正倒在血泊之中兀自呻吟。而放在架上的寶劍則是顫抖不已,好似要脫鞘而出,劍柄之上明顯還留有血跡。
聞聲而來的還有範增,當他看見怪異的寶劍跟受傷的侍女的時候,眉頭一下就緊皺了起來,轉身對項羽說道:“羽兒,你可知道張良將元戎劍送與何人了嗎?”
項羽搖了搖頭道:“不知,當初張良贈我天子劍的時候就說過元戎劍早已無蹤,不知亞父何發此問?”
範增搖頭歎道:“據我所知,這天子劍與元戎劍本就是相生相克。若是元戎劍在附近的話,天子劍必有異樣。想必元戎劍也會如此,羽兒你明日攜劍外出,若是能尋得持有元戎劍之人,此人必是將帥之才,你要小心招攬,切莫要丟失了人才。”
項羽聞言雖然心中有些不屑,但嘴上還是應承道:“是,羽兒知道了。”
看著項羽一副根本沒放在心上的樣子,範增也很是無奈。雖說項羽自大,但他可是極為清醒。他知道項羽再勇也隻是匹夫之勇,一人之勇。又如何比得上一個真正擅長指揮千軍萬馬作戰的元帥呢?所以當他發現有元戎劍之主在彭城附近的時候,極力推崇項羽前去搜尋人才。說到底,老頭兒還是為了他項羽的天下著想。
所以這天一早,還沒等項羽吃完早飯,就被範增趕了出去。項羽無奈之下隻得拿著天子劍在城中到處晃悠,可是找了一早上,別說元戎劍,就是連普通製式的佩劍也極為少見。
最終項羽找得煩了,可又不敢回家。隻得跑到城門處的崗哨那裏去偷會兒閑,可他越接近城門,就越感覺到天子劍顫抖得厲害,項羽驚訝之下便索性出城而去,當他走出彭城的城門,一眼就瞧見了正在城門外踟躕不前的韓信。
“韓信!”項羽一聲暴喝,險些沒把韓信給嚇死。原本韓信就在為如何混進城去而煩心呢,再加上元戎劍又一直在顫抖,而且幅度還越來越大,自己的雙手都快有些把持不住的趨勢。所以此時聽見項羽的暴喝,韓信連頭都沒抬,翻了翻白眼就差點昏死過去。
項羽跑上前一把扶住韓信,用力地搖晃著他的雙臂,激動地喊道:“韓信,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太好了。”?? “羽哥,你別晃,要死了。”韓信有氣無力地說道。
項羽聞言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醒悟過來說道:“你不是在劉邦手下嗎?怎麼跑來彭城了?”?? 韓信整理了一下穿著,可發現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都快成一堆破爛了,隻得擺擺手說道:“被劉邦炒魷魚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