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時有才沒有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樣子,歎了幾聲,將孫小天扶起。
“不是我不幫你,你要知道當晚那些人沒有一個善茬的,隨隨便便其中一個就可以置你我於死地,我們可以跟天鬥跟地鬥,但唯獨他們,是我們真真正正惹不起的。”
看得出來時有才被孫小天這麼一跪有些動容,可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而那一晚的情形他從頭到尾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
“既然可以與天鬥跟地爭,為何不能與他們鬥上一鬥!”
“與天鬥,你不會死,與地爭,你還是不會死,與他們鬥,死路一條!聽明白了嗎?一個老夫子,一個曹操,一個稷下,一個魏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老夫子那一方還好,先不說曹操不可能被打敗,假使他真的敗了,還有蜀地,吳地,秦地等等一大堆,更別說當今大陸至強之國大唐了,你知道它是怎麼走到今天的麼!鐵血女帝武則天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像你這樣手無寸鐵的百姓的血!在他們眼中我們都是螻蟻,你都要摧毀掉麼!”
啊!!!!
孫小天突然仰天長吼,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發,像一頭發了狂的獅子,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叫也沒用,這就是現實,認命吧。”
緩和了緩和語氣,時有才丟下這句走出了木屋,耳畔回蕩著時有才的話語,目光呆滯,一動不動,靜靜的坐在床邊。
兩個小時過後,無名山頂小木屋不遠處的懸崖邊上,時有才麵無表情的坐在那,時不時看一眼腳下的萬丈深淵,時不時晃蕩著腿,飲一小口烈酒,吹著寒風,沐浴著夜色,要不是冬季,還別說真自在。
拿起酒壺給空了的杯子斟滿烈酒,聽到後麵傳來的腳步聲,時有才沒有回頭一口飲盡。
站在時有才身旁看了眼腳下的深淵,雪化了,天氣更冷了,孫小天一屁股坐下,尋著時有才望去的方向看去,怔怔出神。
“我原來很怕坐在這,不敢坐,怕,怕掉下去,那時阿軻經常要我陪她來這吹風看夜景我都拒絕了,現在想想,不如當時像現在這樣,鼓起勇氣。”
又看了看腳下的深淵,孫小天笑的很無奈。
“其實沒什麼好怕的,夜景很美。”
“你別說了,算爺求你了行不?好心救你,想不到你這麼囉嗦,早知道就讓你被許褚砍死好了!”
伸出了中指,時有才有些煩躁,眺望著遠方,那麼黑壓壓的一片。
“咕嚕咕嚕。”
“喂,這可是爺的酒,你問都不問一下爺拿起就喝,還講不講衛生啊,你讓我接下來怎麼喝,我還喝的下去麼,惡心死了。”
瞥眼看著孫小天拿起自己的酒壺在那猛喝也不理自己,無趣的把手中酒杯丟下懸崖。
“說實話,老子的好心情都被你攪黃了,太沒意思了,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遇到你這個倒黴蛋!”
時有才很不高興的站起來,身子還沒直起便震住了。
“世間沒有那麼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必然了,你說你救我,是巧合,還是必然?”
“我剛才琢磨了很久很久,有件事我怎麼也想不通,你聽聽,看看能不能給我答答疑解解惑。”
時有才一瞬間的反應已經印證了孫小天心中所想,不是全部,但是大半自己應該猜的七七八八了。
尤其是時有才那平靜的麵容浮現出了笑容...那笑容...還是那麼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