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名少年(1 / 2)

近來的京都消停了不少,連中柱學堂的早讀都被取消了,但是對於子桑浮生和上官彭狄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差別,兩名少年還是早早就來到護城河邊上的古榕樹下。

子桑浮生帶來家中的武學典藏,上官彭狄偷偷把家族的運氣心法順出來,兩人趁著晨曦時光,在老榕樹下依葫蘆畫瓢自行研究擺弄。

上官彭狄不愛學學堂先生教授的那些“道”,三道四要是學堂的授課內容,所謂三道就是人道、族道和王道,四要就是禮要、廉要、忠要和政要。幾年讀下來,浮生和彭狄肚子裏都很明了,無非就是要這些族人們如何忠愛現任的國主。

浮生從來都不抱怨,默默學著,可是這上官彭狄卻是牢騷掛在嘴上,他煩那些刻板的政治,他更愛子桑浮生帶來的武術招式。

這子桑浮生是八方國舊主子桑懷的孫子,無奈何如今的子桑家族也不過是巫馬家族的“俘虜”,十五年前,西方的巫馬澤帥兵攻入中柱宮,取了子桑懷的頭顱,昌盛近千年的八方國就落入了巫馬家族的手中。

五年前,巫馬澤的大兒子巫馬考天從父親手裏接過了掌權令,號令天下八方國,巫馬考天生怕這剩下的七大家族裏再冒出來一個謀逆之人,便頒布了一項法令,稱在京都開設中柱學堂,七大家族的族長必須攜子居住在京都,待到這些王孫貴族們長大成人留任京都後,族長們方能回到自己的家族去。

這活生生的就是軟禁。

“彭狄,今天時辰差不多了,咱倆該去學堂了。”浮生合上那些舊典藏書本,拉著彭狄就要走。

“很是奇怪,為什麼每天你都能知曉時辰呢?”彭狄還是沒有看夠。

“你看,那遠處的青煙。”

大榕樹邊上是石板橋,石板橋另一方連著京都的主大道,兩條街後才是尖尖頂的學堂,彭狄順著浮生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幾縷青煙升騰而起。

“那是學堂門口的早茶鋪子,早茶鋪子總是比學堂開課早半個時辰開張,現在咱們走過去,時間剛剛好。”

彭狄佩服浮生睿智的洞察力。他和浮生之間的差別在於身世,浮生身上背負了太多的家仇國恥,他是真正的俘虜,相比那些平民百姓來說,子桑家族的地位還要低,已經可以低到地底下去了,所以浮生很賣力得在學堂學習,期望早一點可以任個一官半職,中柱宮的主人就可以“釋放”他的父親子桑語默回家了。

“不想去,不想去,咱們逃課吧!”彭狄一屁股坐在護城河邊上的石墩上,他順手撇了一根樹杈,把枝葉擼了下來,在一旁比劃著典藏上的招式。

“我也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結束,可是我們還是要真正得走出學堂才行,現在還沒有公布考核的成績,逃課的話,要是被‘不休先生’上告,那恐怕咱們的父親要受到懲罰。”

浮生走到彭狄麵前,三兩下就把他手裏的枝條拽了過來,盡管彭狄用力得閃躲,還使上了典藏裏的招式,但是仍舊招架不住浮生。

彭狄討厭三道四要,更加討厭那個喋喋不休的“不休先生”,在學堂上了五年學了,這些學生們早就忘記了學堂先生的真姓名,都是用這個“不休先生”來稱呼他。

他教起那些繁文縟節來,喋喋不休,訓斥起人來,也是搖頭晃腦喋喋不休,中柱宮殿裏安排使臣來學堂巡查時,他打起這些王孫貴族們的小報告時,更是喋喋不休。

浮生把枝條扔進了護城河裏,枝條順著河水飄向了東方,晨曦的陽光灑在河麵上,銀光閃閃的,有些刺眼。

“崖太子,就是他,上官彭狄!”

三五名健碩少年蹭蹭蹭從高頭大馬上跳下,一個點頭哈腰,腰間別了青玉腰牌,一看就是中柱宮的人,他忙著給前頭的少年牽馬。

前頭的那名少年一身綾羅黃緞,這黃顏色乃是王族的獨有顏色,其餘的七大家族都不可穿戴黃衣黃帽,少年滿臉傲氣,一看便知是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