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搏之時,哪裏容得巴雷特將這十多字的嘲諷說完。不過僅僅是見到巴雷特臉上那決絕的表情。這位施法者那高而又尖銳的兜帽下,原本幹燥卻不鬆弛的麵孔就變成了豬肝一般的顏色。在那額頭的青筋虯起到了極點之後,更是眼白往上翻就暈死過去了。
‘一般人或許來不及了。不過如果是我的話……’伴隨著這樣的想法巴雷特手腕一轉,撕裂著空氣的陌刀刀鋒輕輕地掃過對方的頭頂,刮落了兜帽的同時一個回切——用厚實的刀背敲打在了對方的脖子之上。
失去了意識的軀體就這樣在巴雷特的手中緩緩落下。隨後巴雷特熟練地抽|出一根牛筋繩,片刻之間就困住了這名伏擊者的手腳。
緊接著車輕路熟地將對方身上的胸針、鬥篷、戒指、項鏈、法術書、施法材料包等等可能與法術有關的物品統統解除。隨後將其給綁在灌木叢之後的一顆喬木之上,防止被對方的同夥給輕易發現。
做完了這一切的巴雷特轉身回援,在借助跑跳靴力量的全力施為之後,他輕輕一躍就彈射|出數米。小心地避開攔截在半路上的枝椏,僅僅是數秒之後,巴雷特的目光之中就重新出現了之前那群伏擊者。
他們現在的作法給了剛見到這一切的巴雷特一種錯覺——在發現箭矢失去了應有的效果之後,這些擁有強壯上肢的射手們立刻就放棄了遠程打擊的方式。轉而從自己的腰間拔|出長劍,依仗著人數上的優勢,朝著留守在馬車邊上的玩家發動了衝鋒。
可事實上眼前的那群襲擊者,並沒有巴雷特想像中的那麼衝動。在發現裏埃爾莉給自己加持了防護遠程武器之後,這些握著軍用複合長弓的射手們,就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攻擊目標。
不過裏埃爾莉那驚人的攔截技巧,卻令這些襲擊者的努力再一次的無功而返。誰讓他們人數有限,沒辦法將玩家們給團團圍住呢!否則的話從四麵八方射來的漫天箭矢,就算是裏埃爾莉有三頭六臂也絕對是攔不住的。
可現在的情況就是那些襲擊者的人數遠遠不夠。這使得對方原本計劃當中,用覆蓋性遠程打擊打量削弱玩家反抗能力的計劃化作了泡影。
不過多年訓練下來的職業軍人,即便以往的訓練當中多是以成陣型的攢射為目的的。可在長達數年的軍旅生涯之後,他們的近戰水準未必會比一般的領主私兵差上多少——這就是時間上的積累。
可惜的是這些襲擊者的如意算盤再一次打空了。蛛網術,這一次是裏埃爾莉使用出的蛛網術,一下子就將向著自己一行衝來的襲擊者給裹住了大半。
這些由魔法能量演化而成的一片白色的膠狀物,近乎是將車廂後麵的整條道路都給覆蓋住了。在蛛網區域當中的襲擊者被蛛絲裹得死死的,嚴重者甚至被像蠶繭一樣捆成一團,根本就動彈不得。
當然這樣的倒黴蛋畢竟隻是少數。更多的襲擊者在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下並沒有放棄。他們不停的掙紮,正在用武器切割或者用雙手撕開黏在自己身上的蛛絲。看樣子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從蛛絲裏掙脫出來。
雖然這種說法並不能夠說是徒勞的,但是想要真的擺脫蛛網術的困擾。卻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完成的任務啊!所以才會有武道家認為——鐵心之力是自己對付法師的一顆極為重要的砝碼。
可惜因為襲擊者衝鋒的方陣並不密集,且蛛網術的覆蓋範圍有限。還是有著小部分的襲擊者幸運地繞過蛛網術的攔截,雙方之間的肉搏戰在這一刻開始了。
作為隊伍第一道防線的拉露微微向旁一擺,便閃過了襲擊者的攻擊。隨後回身,自下而上就是一計撩陰腿,重重地砸在了對方兩腿之間的要害部位。即便是隔著老遠,巴雷特都好像能夠聽到類似雞蛋被打碎一樣的聲音。
“玩家徒手打擊進入重擊範圍……開始重擊確認……重擊確認成功……傷害計算……敵方遭受巨創……敵方陷入昏迷之中……”等係統提示都聽不到的其他幾位玩家,也能夠通過那位原住民昏迷前的肢體語言大概了解個一二。
與此同時為了身後那幾位女士的安全,麵條這時候也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冷槍戰術,揮舞著自己的幽靈匕首欺身阻攔起了那些襲擊者來。
相比獲得了效果非凡的武僧腰帶與重拳護符的拉露,麵條正麵對戰的實力水平要差上不少。不過那柄刀身無形無相變幻莫測的幽靈匕首,卻是任何人都不能夠輕視的威脅。
一名襲擊者揮舞著長劍的同時伸手阻攔這麵條的攻擊。在讓過了匕首的正麵的他看來,最壞的結果也隻不過是被半身人的匕首擦過前臂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在匕首那虛幻的幽魂之刃與手臂接觸的一瞬間,那名襲擊者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之中。即便是穿著再厚的衣服也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幽靈匕首的效果類,似法師一環的死靈係法術寒冷之觸——有負能量彙聚而成的刀刃在與生靈接觸的那一瞬間,就會從生物的體內抽取大量的生氣中和匕首之上的能量。。
所以別看麵條的攻擊像是隻擦破了點兒皮,可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經曆了一場超額度的無償獻血一樣,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萎靡起來。身子上的疲乏更是令眼皮子都差點兒睜不開。
經過了幾次交鋒之後,麵條的作戰方式也逐漸展現出了自己的風格。主手的有形匕首一去說是在攻擊,倒不如說是在防禦與誤導。而那柄隻看見的劍柄的幽靈匕首,這時候就像是軟刀子割肉一樣,一點一點地消磨著敵人的生命力。
“鏗鏘——”一聲克萊瑪蒂斯.博特手中的釘頭錘與襲擊者手中的長劍發生了碰撞。那名身著輕甲的襲擊者向攔在麵前的牧師揮出了一劍橫斬。後者將手中的盾牌一遞,在接觸的同時後退半步,從容地卸掉了對方攻擊當中的力道。
不要以為手握著盾牌就能夠硬抗敵人的攻擊,在戰鬥之中不懂得借力、卸力的盾戰士往往活不了多久——盾牌能夠抗住利刃的揮砍與穿刺,但是伴隨而來的衝擊卻要有使用者自己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