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撚著胡須,一臉成竹在胸的模樣,點了點頭。其實廣成子這種修道之人,順應天機,天機如今已經明顯,和蚩尤七十二戰已經過去了,蚩尤九黎一族的命數也不遠了。夔牛一說雖然是有些傳奇,但是並不重要。
天道讓誰亡,誰就要亡,這是天數,不可更改,就算沒有夔牛,黃帝依舊能勝。隻是付出的代價要大許多,而夔牛應劫,也不過是完成天道之數,沒有其他!
東海之上,黃帝獨自一人踏雲而來,手中軒轅劍,渾身帝王氣息。不知道行走了多久,遠遠處,聽見一聲龍吟之聲,大喜。趕忙將雲頭降下,來到南山之上。尋找了良久,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夔牛。
夔牛身材碩大,好像山嶽一樣,頭上有角,沒有四肢,隻有一隻腳站在山巔,不斷發出龍吟之聲。整個南山的洪荒異種全部臣服在夔牛的腳下,不敢有半點放肆,隻是夔牛的身上坐著一個人。
此人白衣如雪,頭戴紫金冠,腳下九宮穿雲靴,一臉俊美,手中一支碧玉色的長簫,殷紅的碎碎掛在長簫的一頭,一曲清幽的簫聲緩緩而出,到是有些神韻。軒轅黃帝先是一愣然後上前恭敬的行禮道:“敢問仙長坐騎可是夔牛?”
陳煜陽淡淡的笑著,帶著玩味的看著軒轅黃帝道:“軒轅,既然知道夔牛乃是本座坐騎,還想要擅自獵殺嗎?你要知道,就算你是人皇,也是殺不死夔牛的。廣成子那個廢物怎麼敢讓你獨自前來的!”
軒轅黃帝有些錯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陣語塞。
陳煜陽本來不想為難廣成子和軒轅黃帝,但是一想這兩個膿包居然將自己的滅天大陣排布的那樣,心中不禁一陣惱火。所以想要戲弄一下軒轅黃帝。隻見軒轅黃帝再次作揖道:“軒轅在此道歉了,不過還請仙長能夠割愛,讓朕將夔牛帶回去。朕帶人族感激不禁!”
陳煜陽冷哼了一聲道:“軒轅,你想要帶走就帶走嗎?那本座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再說,這夔牛乃是本座從金鼇島通天聖人手中借來的,這樣被你殺了,到時候你和聖人接下因果,可休怪本座沒有告誡你!”
“這……”軒轅黃帝一陣害怕,他知道自己證道之後位同聖人,但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聖人,到時候通天聖人一怒,那就麻煩了。就在他不知道胡思亂想什麼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軒轅黃帝的身邊。
不是廣成子又是誰。廣成子見陳煜陽立刻恭敬的跪倒在地,見禮道:“弟子廣成子,見過青陽師叔祖,師叔祖聖壽無疆!”
黃帝一陣錯愕,他哪裏知道這個站在他麵前的年輕人,正是上古人族先民的庇護者,是北海文明的發起者,於人族有五百年庇護之恩的青陽道尊。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道:“軒轅剛剛無禮,見過人族恩人,青陽道尊,道尊聖壽無疆!”
陳煜陽淡淡笑著,看著廣成子,道:“廣成子,這夔牛乃是你通天師叔的坐騎,如今你們要獵殺,本座沒有意見,但是這段因果是你闡教接下,還是以軒轅黃帝之名接下,你們可要商量好了。要是通天怒了,你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這……”廣成子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一個勁的哀求道:“還請青陽師叔祖開恩,還請青陽師叔祖開恩!”
陳煜陽冷哼了一聲道:“開恩?廣成子,軒轅黃帝,你們兩個蠢貨,本座心血之作,滅天大陣,你們居然弄得如此不堪,連一個小小的九黎族都拿不下。還有臉皮在那裏自鳴得意,丟了本座麵皮不說,還丟了人族氣運,簡直該死!”
直到如此,廣成子才明白陳煜陽到底在為何發怒,不過卻不敢反駁,鬼知道這位青陽道尊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隻能不住的磕頭認錯,不想陳煜陽卻道:“好了,本座也不為難你們,這本來就是人族氣運,夔牛你們帶走!不過這份情,不管是你軒轅聖皇,還是闡教都要欠下,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廣成子立刻興奮道:“多謝師叔祖,多謝師叔祖!”
陳煜陽大手一揮,直接將夔牛的魂魄從身體中抽了出來,然後消失在了南山之上,夔牛巨大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廣成子大喜道:“徒兒,還不將此物帶走,帶回都陳,日後方可破九黎一族!”
“諾!”
雲床之上,陳煜陽默默的看著這對師徒,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九龍結界,看來人族還是需要九龍結界方可安寧,崆峒印啊崆峒應,你當如何自處呢?”
夔牛巨大的屍體就這樣被軒轅黃帝和廣成子帶走了,軒轅黃帝用這身體做成了五百麵戰鼓,用夔牛的骨骼做成了五百支鼓槌。鼓聲震天,五百裏之內,隻要聽到這戰鼓雷鳴的鼓聲,不論鳥獸人畜,都盡皆臣服。
戰爭是人類發展的必經階段,隻要有私心,就會有戰爭。蚩尤的存在可以說的異數,又可以說的定數。這是天道之下,人族不經的過程,要不然人族永遠也不會學會如何去保護自己,如何去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