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楚雲早早起來,望著茫茫白雪大山,心中無限悵惘。
他想了很多,前世的一點一滴,和自己愛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無不讓他想念。可是這一切就像水中浮萍一樣,已然不知漂向了何方,想要從新找尋回來,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自從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以來,楚雲也並非一帆風順。寧輕煙的狠心離去,將他傷害到了極致,父親的靈力盡散也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直到現在他還連治療父親傷勢一味藥材都沒找到。
楚雲無時無刻不將仇恨壓在心底,隻有在無人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看看,然後他才發現仇恨和思念就像兩把利刃,已經將他脆弱的心靈剜得山痕累累。
父親的傷要治,火家的奪妻之仇要報,前生的世界自然也要想辦法回去。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現在看起來竟然連最簡單的都是如此渺茫,楚雲又怎敢奢求更多呢。
心中無限淒涼,楚雲望向深淵穀底,寥寥長歎。
正在這時,一隻猛禽在鏃羽村的上空來回盤旋,好像在尋找食物使得。
突然,嗖的一聲,一道火光衝天,猛禽淒慘地叫了一聲之後,掉了下來。
楚雲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剛要過去看看情況,就見烏諾蹦蹦跳跳地跑到猛禽的屍體旁邊,一把拔下插在猛禽前胸的箭失,若有所思地研究起來。
楚雲也沒打擾她,因為看她聚精會神的樣子,好像正在琢磨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甚至連自己站在一旁她都沒能察覺到。
“還是不對,差在哪呢?”烏諾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喃喃自語,根本不知道不遠處的一個男人正在笑眯眯地觀察著她。
看烏諾努著嘴一臉不解地踱來踱去,楚雲便開口問道:“怎麼?需要幫忙嗎?”
沒想到,楚雲這突然一說話,倒是把烏諾嚇了一跳,驚慌地大叫一聲。
楚雲也沒覺得自己用了多大的聲音,怎麼就把對方嚇的那麼嚴重呢。
被嚇了一跳的烏諾回頭一看是楚雲,噘著嘴,一臉不願意地抱怨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好嗎!藏在那像個小偷似的,真是神經病!”
烏諾有的沒的這麼一罵,倒把楚雲給罵蒙圈了,忙反駁道:“誰藏了?誰是小偷?我一直就在這裏賞雪景,是你自己後來的沒看到我好嗎。”
“哦?這麼說,我還冤枉你咯?”
“當然!”楚雲走到烏諾身旁,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猛禽埋怨道:“人家天上飛得好好的,你倒好,一下就給射下來了。”
“什麼飛的好好的,你是不是傻?它是鬼鷹,一定是來偵查的。”
鬼鷹?!
這大山深處的妖獸楚雲還有很多沒有親眼見過,因此不識鬼鷹也是情有可原。可讓他驚異的是,鬼鷹一直被鏃羽村的人傳言的神乎其神,在空中難有敵手,怎麼卻如此輕易的就被烏諾給打下來了呢。
跟著烏諾的目光朝箭失上看去,楚雲這才看出一些貓膩。原來原來這支箭失被和一般的箭失有著不小的區別,它的箭頭部分更加靈巧尖銳,而尾部的箭翎則更加寬大厚實。
楚雲雖然對箭失不甚了解,可他也直到,這樣的構造有悖常理,是難以發揮出弓箭的真正威力的。可是看烏諾剛才那一箭迅猛有力,絲毫感覺不出箭失有何不妥。
烏諾回過頭看向楚雲,發現楚雲也在看自己手中的箭矢,而且是滿臉疑惑,猜出楚雲一定在驚訝自己手中的箭矢為什麼如此有違常理還會發出這等威力呢。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問本小姐的啊?”烏諾故意把聲調揚的很高,一臉得意的樣子。
被烏諾的話拉回神來,楚雲淡淡一笑,“確是如此,憑這箭矢頭輕腳重的樣子竟能發揮出剛才那般威力,想想實在讓人感到難以捉摸。”
“奇怪嗎?恐怕那是因為你沒把它拿在手上才會這麼說的吧。”
烏諾鬼精鬼靈的抿嘴笑了笑,把箭矢遞到了楚雲手裏,“呶,好好瞧瞧吧,看你能否看出些端倪。”
剛接過箭矢,楚雲就感到箭頭部分傳來一股灼熱的氣流。在手中掂了掂箭矢的份量,楚雲這才看出它巧妙所在。
把箭頭拿到麵前細細打量,隻見這支箭矢的箭頭部分和平常弓箭有著很大區別,雖然看似小巧,但重量和平常比它大出幾倍的箭頭相差無幾。
不僅如此,這箭頭部分的顏色呈暗紅,如此看來這更不是撲通金屬所能夠有的樣子。
楚雲心中也是倍感好奇,於是問烏諾,這箭頭的部分到底用的什麼材料。
烏諾把臉轉過去,怎麼也不肯說,楚雲越是問,她越是賣起了關子。
楚雲沒有辦法,不過還想弄明白這其中的玄奧。尤其是大敵當前,這種東西既然對付鬼鷹如此有效,那麼他就更要弄明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