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伊果上班時候,剛下樓就看見宗寶在路對麵衝她招手,伊果很驚喜,衝著宗寶跑過去,“你在這兒等我呀?”“是呀。”宗寶笑眯眯地回答。
“什麼時候來的?”
“來一會兒,醒得早,睡不著了。”
兩個人坐車到了大廈,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你大學畢業後想做什麼?”伊果問。
宗寶想了想,“其實,我還沒想好,還有一年畢業了,我想用一年的時間好好打算打算。”
“嗯,也好,有了想法可以跟我商量,也許我能幫你考慮考慮。”
宗寶臉上有燦爛的笑容,“那太好了。”
快到中午了,今天人很多,兩個人幾乎一直在忙碌,隻是在空隙的時間說說話。
“宗寶,你怎麼在這兒?”
是個男人的聲音,宗寶正在擺盤子裏的薄荷糖,抬頭一看,壞了,眼前的正是王洋。
王洋畢恭畢敬的神情對宗寶說:“我剛從懂事長那兒來,他沒跟我說您在這兒呀?人事部也沒跟我提過。”說著王洋用手一指宗寶身旁的伊果,“去!把人事部經理給我叫來。”伊果一愣,看看宗寶轉身去了。
伊果一走,宗寶就說:“我來這兒誰都不知道,你那麼大聲幹嘛!”話音帶著怨氣。
“這麼熱的天兒,您幹這個怎麼行,身體受不了。”王洋語氣溫和,臉上陪著笑。
“別人能幹我就能幹,我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
宗寶有些緊張,現在最擔心的是伊果怎麼想,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轉念一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這些用心也許會原諒自己,也許會更感動,想到這兒,心裏又不那麼緊張了,“你剛才去我爸那兒了?”宗寶問王洋。
王洋站在原地正犯糊塗,聽見宗寶語氣緩和了,馬上回答:“對,剛從你爸那兒回來,跟他彙報這個月集團的工作。”
“我爸還咳嗽嗎?”
“沒有,我和他坐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聽見他咳嗽。”
“你別再找人事部說,他們不認識我,我填表的時候用的是陳倫這個名字。”
王洋這時心想,人事部那些人招聘連身份證都不仔細看,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宗寶隱姓埋名來這兒買薄荷糖幹嘛?來檢查工作?不會呀,檢查工作也不該來這個部門,更不會在大廈外麵買薄荷糖。王洋心裏想,但臉上沒帶著,連忙說好、好、好。
“那你去吧,我還要做事。”宗寶說。
“好好好。”王洋點頭,但伊果帶著人事部經理趕到,經理剛開口說話,宗寶瞪了王洋一眼,王洋馬上對經理說:“行了,沒事了,回去吧。”然後又衝著宗寶點點頭,也進了大廈,這些都被伊果看在眼裏。
這一刻宗寶腦子很亂,想張口跟伊果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沉默好久,伊果都沒有說話。
宗寶終於開口跟伊果說:“我可以跟你解釋一下。”
伊果側過臉看著宗寶,“你一直都在騙我,你不叫陳倫,你叫宗寶對不對?”
麵對伊果的質問宗寶此刻的心裏倒有些踏實了,至少她說話了,“其實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宗寶說。
“你是董事長家的,是嗎?”伊果又問。
宗寶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伊果又說:“你們有錢人覺得這樣很好玩兒是嗎?”
聽到這兒宗寶開始緊張了,“你誤會了,我是用心的。”
伊果突然目不轉睛地看這宗寶的眼睛,“你用心在騙我?”
宗寶看見伊果眼裏的淚光,一瞬間心裏好痛,“你誤會了,我沒騙你。”
“那這又是什麼呢?你早就安排好了。”
“其實…”
“不用說了!”
伊果打斷宗寶的話,把臉轉過去不再看宗寶了,宗寶的心裏好痛,好委屈,“你聽我說。”“不必再說了!”伊果再次打斷宗寶的話。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幸福太短暫,轉眼瞬間變成了痛苦,她就在身邊,就在剛才那一刻變成了遙遠。
時間凝固了,宗寶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變得模糊,聲音也模糊,就像阻隔著什麼才傳到耳朵裏,渾身僵硬,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不聽自己支配,血液還在流淌,從心髒泵出來的血在身體裏好痛,痛遍全身,開始發麻,奪走氧氣,呼吸困難,開始恨王洋,痛恨他,要不是他的出現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已經發生了,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跟她說,心裏委屈,好想解釋,但好像怎麼解釋都錯了。
整整一天下來,伊果不再和宗寶說話了,世界一直在模糊。
下了班換完衣服伊果就走了,頭也不回,宗寶遠遠地跟在她身後,心痛得難受,昨天還牽手,隻一天時間卻是這樣的結果,這到底是為什麼?宗寶心裏痛,想追上去跟她說話,但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