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伊果下午也沒有課,兩個人約定在海邊見麵。
宗寶坐公交車來的,自從車禍以後宗寶就沒有再開過車,伊果不讓宗寶開車。
中午還有太陽,下午就不見了,九月了,海風是涼的,吹在身上很舒服。
伊果比宗寶先到,此時正麵向大海坐在沙灘上,脫了鞋把腳埋在沙子裏,沙子被中午的陽光曬過,還是溫的。
宗寶偷偷地從背後靠近伊果,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用貝殼丟伊果。貝殼落在伊果的身邊,嵌在沙子裏,伊果並沒有看見,仍舊注視著大海。
不理我,宗寶心裏想,繼續偷偷地靠近。還有四五米的距離,宗寶又撿一隻小貝殼準備再次丟過去,伊果突然一轉身,右手一個發鏢的手勢,射出一把小貝殼,有三、四個之多,正中宗寶的前胸,宗寶‘啊’一聲慘叫,動作誇張地倒地,手中的貝殼也落在沙子上。
“你沒事吧?”伊果問。
宗寶躺在沙子上已經不省人事了。
“你真的沒事吧?”伊果又問。
宗寶停止呼吸了。
伊果又看了看沙子上的宗寶,把臉轉過去繼續看海了。
“喂!我都這樣了,你都不理我?”宗寶躺在沙子上仍然保持著倒地時的姿勢開口說話。
伊果沒理宗寶的話仍然望著海,心裏卻偷偷地笑。
宗寶見伊果不理自己,在沙子上翻了個身,手腳並用爬了幾米,爬到伊果身邊,“算你恨。”宗寶說,伊果‘咯咯’地笑。
九月的海風涼爽地吹著,吹過兩個人的頭發,吹過兩個人的耳朵。海鳥在海麵上翻飛鳴唱,一眼望不到天邊。
“一直想問你。”伊果說。
“問吧。”宗寶回答。
“你為什麼選擇學曆史?”
“有些不對口是嗎?你覺得我應該學工商管理什麼的吧。”
“好像是吧,別人沒這麼說過嗎?尤其是你父母?”
“其實我母親很支持我學曆史,當時我打電話跟她時說我選的是曆史係,她就很滿意,連我都沒想到。”
“上次你車禍受傷怎麼沒有見到你母親?”
“她不在國內。”
“噢,是這樣,那你受傷她知道嗎?”
“不知道。”
“怎麼?你們很少聯係嗎?”
“也不是,不想讓她知道,怕她一個人在國外擔心我。”
“你母親一直在國外生活?”
“她在國外教書,在西班牙。”
“放暑假她也不回來嗎?”
宗寶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其實…其實我媽和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就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