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負荊請罪(1 / 2)

幹部科長薑岩,這兩天一直悶悶不樂,雖然已經照常上班,但心神一直處於遊離狀態。副科長淩晨清楚科長薑岩不痛快的根由,因為他要被踢出組織部了,還是以“副科級組織員”這樣的安慰獎出去,實在是開幹部科成立以來,安排最差之先河。

對於薑岩要出去,淩晨當然是開心的,畢竟領導走了,空出位置,自己才有希望。可對於薑岩的這種安排,淩晨還是持保留態度的。說穿了,他和薑岩也算一條船上的人,薑岩在部裏這麼久,不說他為人如何,對於工作卻是勤懇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不能抹殺了。如今,給薑岩這麼一個安排,怎麼說也有點讓人寒心,有了這麼一個先例,以後他們想要出去,也難保能超過了他去。無論如何,他也隻是兔死狐悲,也不能真為他做些什麼。更何況,他答應了梁部長要好好保密,連說說也不行。

薑岩是越想越氣,從二十六歲進組織部,一晃十個年頭過去,那些通宵加班的日子壘起來都能搭一座大樓了,可以說,他把大好時光全部獻給了組織部,那一句流行的話說“我把青春獻給你”。可臨了,全心全意地完成了領導交辦的任務,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領導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他身上,對於他的悲慘下場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薑岩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衝向朱庸良的辦公室。

李菊瞧見薑岩快步走向朱部長辦公室,感覺勢頭不對,趕緊走出來問道:“薑科長,朱部長讓你進去的?”薑岩頭也不回地說:“不是。”李菊皺了皺眉,說:“朱部長可能在休息。”薑岩一看時間,這會剛過中午,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沒想到,腦袋裏一直轉著那些事情,連時間都忘了。不過,既然他都已經這樣了,還怕什麼?打擾就打擾吧,打擾了領導休息,才能讓領導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滿意,便說:“我知道,我找朱部長有急事。”

薑岩畢竟是幹部科長,他說找朱庸良有急事,也許是幹部工作上的秘密事情,李菊也就不好阻攔,就放薑岩過去了。薑岩在朱庸良門上敲了幾下。屋子裏無聲無息,看著禁閉的門,想到自己灰暗的前途,薑岩抬手狠狠敲擊幾下,才傳出朱庸良從睡眠中醒來一般的聲音。然後門開了,朱庸良不悅地看著門口的薑岩,說:“有事?我在休息。”薑岩抬眼看著朱庸良有些臃腫的臉,在那張臉上,他找不到一絲愧疚或者不忍,隻有因為睡眠不足而引起的不滿和煩躁,薑岩豁出去了,說:“朱部長,我有事。”朱庸良緊了緊眉頭,轉身往自己的老板椅走去,薑岩跟著走了進去。

朱庸良被人吵醒,心情不佳,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裏:“說吧。”

薑岩站在那裏,見朱勇良也不讓他坐,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說:“希望領導能重新考慮一下我的安排。朱部長,我在部裏整整呆了十年了,如果隻給我安排一個副科級組織員的身份出去,我覺得自己太不值了。另一方麵,人家看了,也會笑話組織部的。”

朱庸良居高臨下地看著薑岩。關於薑岩的安排,他也想過,的確不是太合理。但如果他不這麼安排,區委書記胡小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女人長得小巧玲瓏,心卻很強大,朱庸良不想去挑戰她的極限,要不然,到時候把自己扯進去,就太不值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薑岩。這是沒得選的事情。

朱庸良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椅子扶手,說:“薑岩,我清楚你的感受。但是,作為幹部科長,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應該清楚。幹部崗位調整和安排,是組織的集體決定,不是我這個組織部部長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不過,我也的確發揮了我這個組織部部長的能量,關於給你安排副科級組織員,還是我極力向區委爭取來的,否則可能連這個也沒有,就隻是一般平調,你明白嗎?還有,作為幹部科科長,你沒有把科室管好,選人用人眼光不行,這麼重要的事情讓車小霞去做。而且,事後還封不住車小霞的嘴,讓她到處亂說,給我,給部裏造成了絕對的被動。我跟你說過,胡書記在全委會上把車小霞指控我們的錄音當場播了出來,這樣烏煙瘴氣的事情,你認為我有臉嗎?我還能向區委要求給你怎樣的優待呢?作為幹部科科長,連自己科室的人員都管理不好,你覺得你應該得到一個怎樣的好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