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董忠不愧是個老江湖,雖然十分驚異此人為何會這麼了解他,但還是能沉著的答道:“鄭先生似乎十分了解我,但我好像並不認識您,不知道您來這裏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房間內響起了局長疑問的聲音:“什麼?原來你們不認識?鄭老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聽鄭老大答道:“可能董先生對我的名字比較陌生,但是如果提到我的綽號,董先生大概知道我就是誰了。不知道董先生聽沒聽說過,台灣黑龍會中有一位姓鄭的呢?”
董忠聽後大笑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黑龍會的鄭老大啊。恩,這樣也好,有些事和你說要比和那些警察說輕鬆多了。你來這裏是打算接我出去的吧,那我就陪你去黑龍會走一趟,這個人情我自然會想辦法還上。”
鄭老大也開懷大笑道:“董老先生何必如此見外,大家都是出來混世界的,互相幫忙還不是我分內的事麼。如果董先生不嫌棄我們黑龍會廟小,願意來做客,我們當然是歡迎之至了。”
董忠冷冷答道:“既然我們來到貴寶地,登門拜山乃是情理之中的事,要說是做客我可不敢當。隻是這次我們的行程比較緊,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鄭老大帶路,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鄭老大也不再客氣,說道:“好吧,咱們這就動身,一會董先生和我同乘一車,咱們也好敘敘舊。你們其他的人可以做我這幾位兄弟的車,等到了小台北之後,我設宴為極東會的兄弟們接風。”
董忠答道:“那就麻煩鄭老大安排了,不過這個傻子是我的親屬,平時飲食起居都需要我來親自打理,其他的人無所謂,但是他一定要和我在一輛車上。”
張乙在外麵聽的真切,心道:“董忠這隻老狐狸,他說的傻子一定就是歐陽明凱,極東會這次行動的關鍵就是歐陽,所以這隻老狐狸說什麼都要和他在一起,現在歐陽的樣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料想鄭老大也不會把一個傻子放在心上,董忠的算計一定可以得逞。”
果然,鄭老大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說道:“這個當然沒問題,你的這位親人也怪可憐的,我怎麼好意思把你們分開呢,一會就讓他和咱們同乘一輛車吧。”
等他們在房內商量妥當之後,便先後走出了房間,讓張乙奇怪的是,董忠這個老家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善美父女也老老實實的扶著還在昏迷不醒的閆力,隨著他們一起走了出來,並且沒有一點要反抗的意思。
鄭老大出來之後,便對手下幾個兄弟說道:“這些都是極東會的朋友,是我把他們請出來的,一會我要和他們的老大談一些事情,你們就跟在我的車後麵就可以了,極東會的朋友都是我的貴客,你們可千萬不能怠慢了他們,知道了沒有?”
等聽到兄弟們齊刷刷的說了聲知道了,鄭老大滿意的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親熱的挽起董忠的手,邁步朝著樓下走去,而董忠則是把歐陽明凱緊緊的拉在身邊,片刻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張乙一直躲在其他司機身後,他害怕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引起董忠和鄭老大的注意。還好這二人此刻各懷鬼胎,誰也沒有心思留意手下有何異常,所以讓張乙很容易便混了過去。
見到鄭老大他們已經走下了樓,其他的司機正在分別邀請極東會的人上自己的車,張乙一馬當先的衝到了善美父女的身邊,不敢多說話,索性把閆力從善美的手中搶了過來,然後隻說了一句,你們三個坐我的車吧,便扶著閆力往樓下走去。
他如此舉動並沒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大家都知道這個阿森平時最好色,這會兒恐怕又看上了那個小姑娘,所以過去獻殷勤。反正這對父女一看就知道在極東會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拉著他們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索性就讓給阿森這小子泡妞去吧。
而善美父女自從被董忠強行拉上船,就清楚的知道,他們這是又落入了另一夥黑惡勢力的手中,他們和黑社會常年打交道,知道越反抗越沒好果子吃,所以他們父女一直表現的極為配合,讓極東會覺得這對父女基本無害,也讓他們少受了不少折磨。
這會兒父女倆依然在黑社會的控製中,所以自然是逆來順受,上誰的車都是一樣,所以也沒半句廢話,便跟著張乙向樓下走去。
張乙從父女二人手中奪過閆力的時候,變用真氣暗中查看了父女二人的身體狀況,發現他們並沒有被別人控製,心中稍感安慰,也明白了,他們父女如此表現出於自保,既然他們沒被邪法控製,那一會上車之後隻需跟他們說明自己的身份即可,免去了施法處理真阿森的麻煩。
隨著眾人離開警署大樓,大家分別朝自己的車走去,彼此間的距離逐漸拉大。當張乙覺得小聲說話不會被別人聽到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等善美他們趕上來,當善美父女就要走到他身邊時,張乙低聲說道:“善美,我是張乙,你們別驚慌,不要讓別人看出有何異樣。”
善美剛剛和張乙他們分別幾天,對他的聲音依然十分熟悉,加之她知道張乙神通廣大,想要混到這夥人之中,不過是小菜一碟,所以當她聽到張乙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險些興奮的叫出聲音來,還好張乙接下來的話提醒了她,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隻好壓低聲音說道:“張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不過你也要小心,那天把我們拉上船的老頭,曾經向我打聽過你的下落,我和爸爸都說你是被黑血人蛟抓去了,才騙過了他。可是他並沒有死心,又在海上找了你好幾天,這才被台灣的緝私船抓到的。”